Chapter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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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抬头,说:“好,我等你。”

蒋今池那副“没想到”的表情让费韫误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不过一个小时而已,我等得起,反正,我本来就是来找你的。”

他直言不讳,假装不清楚自己的话会给别人造成怎样的波动,像一枚裹了亮壳糖纸的鱼雷,投入心形湖泊,炸起遍地春雷。

蒋今池唰地按下目光,将掠过心灵之窗的波澜,掩藏在小羊毛刷般柔软密集的睫毛之下。

她转身跑向等她的孟老师,孟老师没见过费韫,问蒋今池那是谁?

蒋今池回头,费韫坐回长椅,她突然不知道怎么清楚地向老师说明她和费韫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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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韫跷着腿,手机拿在交叠的膝盖边处理四面八方的消息,直到蒋今池背着琴箱,立在他身前,挡住了倾斜的阳光,影子折叠投映在他身上,他才察觉经久不息的乐音停止了。

“走吧。”

费韫抬头,“结束了?”

蒋今池点头。

费韫看过手表上的时间,揣好手机,起身,说:“这个时间去不了别的地方,楼下就是商场,找个地方吃饭?”

蒋今池没有任何异议,她预计一个小时绰绰有余,实际结束时差两分钟满一个半小时,大大超出蒋今池的预期。

走出教室,绕过拐角处的一盆绿植,等电梯的当口,蒋今池感觉肩上一轻。

费韫提起琴箱,问她重不重。

蒋今池说:“还好,习惯了就不觉得重。”

“你几岁开始学的琵琶?”

“七岁。”

费韫想他见过的七岁小女孩,不及刚才经过的绿植高,而七岁的蒋今池已经背着和她差不多大小的琴箱往返于家和教室,像只驮着重壳的蜗牛,施施而行。

费韫提着蒋今池后背的黑色琴箱,进了电梯,等找到一家台湾冰室,可以把琴箱卸下来靠在墙上,他才放手。

店员端上来一碗花生雪花冰,后厨机器现打的雪花锉冰上浇浓郁的花生酱料,铺上一层网格状的炼乳,深口大碗中隆起一座小山,芋头、芋圆、白玉小丸子堆在山脚。

费韫把脸大的花生雪花冰一整碗推向蒋今池,让她左手捧碗。

电梯里,蒋今池习惯性地用左手按键,红红的指尖引起费韫的询问。

蒋今池把左手手掌反过来,手心朝上,细长白皙的手指,指腹殷红下陷的凹痕尤其刺眼醒目。

“怎么弄的?”

蒋今池收回手,垂在身侧,习以为常地说:“琴弦勒的。”

琵琶左手按弦,刚开始学习,柔嫩的指头皮肤经不起尼龙做的琴弦,练完琴会红会痛,要到等磨出一层茧子来才好。

蒋今池已经很少会被琴弦勒出凹痕,今天是例外,一是因为弹太久,一是她心浮气躁,左手按弦的力气比平常大了不少。

至于为什么会心浮气躁?

固然有部分原因是表演的曲目有几处总弹不顺,久攻不下,人多少会丧失一些耐性,还有就是……

蒋今池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费韫。

一想到有他坐在后面,听她结结巴巴的琴音,一种不争气的羞愧感涌上来,压都压不下去。

费韫听完蒋今池的话后不则声。

一踏出电梯,先带她找一家提供冰块的店,给蒋今池的左手急速降火冰敷。

蒋今池左手贴上花生雪花冰的碗壁,感觉手指上的凹痕正在痊愈。

服务员随花生雪花冰一块儿呈上来的白瓷勺,勺头深圆,蒋今池挖下一勺,一口吃不完,得分好几口吃,花生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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