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不可（2 / 2）

儿，迷离中强拔回一丝神智，磕顿问道：“师叔说···谁？”

钟离九不语，覆唇于她嫩白细颈之下······

片刻后再移至耳畔，低声道：“只管说，应不应我？”

宁娈的神智再不能回笼，虽到底未懂他说什么，此际也只一径胡乱应着：“好，都应师叔。”

原本五日的狩猎行程，因第四日兵部尚书宋之豫的死亡而败坏了心情，第五日自然便不再成行。

早早地返回皇城内，钟离九便在御书房中一拨又一拨地会见大臣。

兵部尚书之职乃是要职，空缺一日便要积攒诸多事项，需要早早选定新的尚书人选。

宋之豫之前一直是韩相身侧的得力倚仗，亦是替他阻挡风势的屏障，故而这些年，既做了琰肃帝的眼中钉，后来又做了新帝钟离九的肉中刺。他虽大权在握乃至性情狂妄，可确也过得处处小心，行怕遭刺、食怕下毒。谨慎至今，无论如何料想不到竟这般被新帝钟离九在狩猎场上堂而皇之地射杀了。

当初琰肃帝钟离茂春终于意识到权臣做大危于皇权，千方百计欲砍韩相之势，韩相不得已便暗中寻到钟离九，观他不过是个好色之徒断定其难成气候亦好摆布，这才放心，一力将他推上皇位。

哪料到这钟离九酒色之皮遮掩着的竟是这样一副狼子野心的癫狂样貌。

那日狩猎场上宋之豫身亡，事已不可逆，韩相心中老大不畅快，之所以要逼得他杀掉宁娈，也不过是为给他添点恶心罢了，其实于自己也并无半点益处。

可却未想到不过区区一个女宠，他竟也一力护下了，倒牵累了兵部治下的司马官做了那个莫须有的替罪羊，以择马不力令美人堕马的罪名，将其杖责而死。

如今宋之豫既已死了，兵部尚书之职总要再择人来补缺，韩相所荐人选自是皆被钟离九驳了回来，他却也并不在意。

钟离九即位时间尚短，且行事激进，不懂笼络朝臣之法，手边又并无亲信可用之人，纵使这兵部尚书之位顺了他意用了他选之人又能如何？兵部那般庞大的职能之部所，尚书左不过就是一个职位而已，谁坐本不重要，在位之人能做些什么才最重要。

兵事之争岂非朝夕之事，不过是个倚仗自己之势方能上位的皇帝罢了。韩相轻蔑地想，若他顺从当个傀儡，这帝位或许还能多做些时候，量他也不敢做得太过，除非，这皇帝他不想做了！

这日韩相出了理政殿，身后便有人跟上来，是皇城的统营提督郑躅。

看模样他在殿外已等候许久，见到韩相后便问道：“兵部尚书之职大人可有人选了？”

韩相睨了他一眼道：“不过是一个尚书之位，谁占又有什么打紧，郑大人紧张什么。”

郑躅便道：“下官心忧啊。宋大人做了这兵部尚书这么多年，看似寻常，可便如这兵部内最要紧的一颗楔子，实在少不得啊。”

韩相眉目一凛，面色甚为不悦道：“宋之豫人已死，不若郑大人帮我寻一个可令死人起死回生之法？”

郑躅心知自己说了屁话，此时也只得硬着头皮道：“下官无能。”

韩相脚步不停，继续向前走着，郑躅便跟在其后，再道：“兵部尚书素来管朝野上下的武将调动，若人选是陛下所定，恰又是个不懂兵事部署的半罐子，破了各州郡原本的兵力布防，那么东疆王那里便是莫大的隐患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