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不悦(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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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师叔的疯病并未彻底痊愈吧?

宁娈索性闭了嘴,无可奈何地垂眸,任他所为。

好在钟离九虽是个疯的,但终归说话作数,再出格的举动他并未做下去,起身下了床榻,施施然坐回窗边,依旧把玩手中那块玉坠去了。

汝先生在第五日上如约而返,这次身后还跟来了一个小药童,药童背着的药匣子里装了许多新药材。

苦药一服服灌下去,宁娈的气色终于也日渐好转,临到快过年时,已然恢复到从前的七成状貌。

外面天气连着几日都很晴朗,将之前的一两场积雪消融了大半,只余房檐、墙角里尚有一点残雪未尽。

钟离九不知究竟是哪里来的银钱,出手甚是阔绰,从外面请来布料庄的掌柜和新京城有名的裁缝,一匹匹布样儿摊在眼前,让宁娈逐一挑选布料来裁制新衣。见她推辞不受,便亲自做主为她挑选了几匹好料子,皆是近年新京城豪贵人家青睐之料品,纵然掌柜未当面明言价值几何,宁娈也是知道定然价值不菲的。

从前秦愚也曾与她这许多恩惠,她只当自己运气好,有幸拜得秦愚那样的人物做师父。可是后来她知道,秦愚曾对她的恩惠,不过是为了后来的那一桩事情。

眼下钟离九又是这般,宁娈却不再似从前天真,她知他不过是随手哄自己的开心,为的也不过就是这一副躯体,待得到了,大抵这般恩惠也便再不会有。

新京城的有名裁缝裁制的新衣自然是不一样的,待几日后新衣送到这里来,纵使宁娈尚在病中没多大精神头,看着这些款式新鲜时兴、剪裁亦妥帖有度的新衣时眼睛也是一亮。

自来便没有女子不爱新衣和红妆。

这些衣服量身而制,每一件都很合衬,穿在她身上没有一丝紧皱,也没有一寸多余,更衬得她身姿婀娜紧致。

裁缝窥看钟离九面色,领了赏银后便不敢再久留,匆匆退出屋外。

钟离九缓缓上前,两只手掌倏然扣在她腰际两侧一拢,使她身形贴向自己,她耐不住轻呼一声,“师叔,你弄疼我了。”

钟离九的眸色愈加幽暗,俯首在她耳侧语带调弄地道:“那便快些把身子养好,师叔带你攀云峰,去领略这世间···什么是真正的高山之巅。”

一句话说得宁娈面红耳赤,直恨不得将他一剑劈出门外去才好。

午后用过了药,钟离九又过来,看着她面色大好,便不由分说,带着她向外走去。

这次自来了新京城,遭遇了陶宅之事,后又被救出在这里养病,还一直都未外出过,她也实在是闷得紧,便也就由着他将自己抱上门口的马车。

车子在新京城的街道上辘辘驶过,单是在车厢里坐着不必推开窗去看,便已然听到了外面那一派繁闹。

不多时车子停在一处,钟离九引着宁娈下马车,进了临街的一家阔大的铺面。

铺子里分两壁,一壁是卖胭脂水粉的,一壁是卖珠钗花簪等物的。

里面光伙计就好几个,来来回回穿梭着为客人引介着那些琳琅之物,里面的客人穿着亦各个光鲜。

钟离九出手阔绰,买了几件精工的上品,价甚昂贵。

他挑出一支簪来,为宁娈簪入发间,低头问:“喜欢吗?”

本想着换她一丝笑颜,却未想着只等来她一句:“师叔不必再为我花费这许多银钱,不过是一具尚算入目的躯体罢了,哪里值得耗费这许多心思。”

钟离九手上动作微顿,立时便面露不豫之色,手中提着另一个饰物匣子,二话不说转身径自走了出去,宁娈便也随之转身出去。

出了那铺面的门,钟离九已不见了身形,大约是已上了马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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