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不悦(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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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娈知道自己方才的话或许令他不悦了,此时正犹豫着要不要上马车里去,以她这些时日与钟离九的相处,他若不悦,大概便是又要向自己发一场疯的。他若发疯,难保不会又做些像下雪那日他所做的那些令人难堪的行为。

宁娈想着,脚步下意识便向另一方向折行去,走出几步之后恍一抬头,隔着七八步之外,眼中便倏然闯入一人身影。

那人身着天青色衣袍,腰间巴掌宽的束腰剑带,内中扣着青峦软剑,正是已近两月未见的自己的师父--秦愚。

宁娈显然未料到会在这里乍然相见,当下心上一片慌乱,不及思索便陡然转身向马车方向快步走去。

尚未走出两步远,便听得身后秦愚的声音唤道:“阿娈。”

宁娈双手在身侧收紧,终究还是停住了脚步。

“你···大概是恨上师父了吧。”

秦愚的声音中似夹杂了些许无奈,轻声问道。

宁娈只觉好笑,转身看着秦愚,轻轻一笑,道:“当是师父恨上了我吧。”

当是该恨她--没有报答他的恩情、未将自己的腿骨让给陶瑛才是。

秦愚欲言又止,沉默须臾后,突然抬步向宁娈走过来。

虽不知陶瑛是否如那日祝崇所说,是不是已然成为一个废人了,可此时她心中仍然是惧怕的,怕他再次带她去陶宅,再经历那样一次苦楚。

宁娈急切向后退,随后便撞进一人怀里。

钟离九不知何时下了马车,他用手按住宁娈肩膀,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上车去。”

宁娈随后便转身上了马车进到车厢里。

她听着钟离九的声音道:“师兄一直住在陶宅里,许有诸多不方便处,不若也到我住处里住上一阵子?”

秦愚道:“不必了,我一直住在枫秦客栈,倒无不方便处。”

钟离九本也就是虚让,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便道:“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随之钟离九也上了马车,在打开车厢门的瞬间,秦愚的声音又道:“小徒在你处叨扰了这许多时日,劳师弟费心照顾了,现下我在新京的事了,今日便将小徒交还我,我自带她回秦家庄好生照看着。”

汝先生的诊治尚未完,自然是离不得新京城的,可纵然是她病愈,当真还能回到那秦家庄吗?她和师父,难道还能做回从前吗?

宁娈抬眸,正撞见钟离九望过来的目光,他看了宁娈一眼,便回头道:“师兄客气了,我并未觉得被叨扰,况她现在大约也不会想跟你走,对吗?”

最后这俩字他是问宁娈的,却又不等她回答,便坐进车厢中,一把将车门合上。对着外面驾车的马夫说道:“走。”

马车重新辘辘地动起来,很快便驶出那条繁闹的街道。

车厢里二人分两边坐着,钟离九抬手示意宁娈坐向他身边,若搁往日也便算了,今日她心中不大畅快,便僵坐着,迟迟不肯挪动位置。

钟离九冷笑一声,倒也未说什么,只是倚靠着车厢壁抱臂假寐起来。

宁娈正自发呆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兵荒马乱的动静,马车也随之停了下来。

钟离九闭着眼问车夫道:“外面怎么了?”

车夫答道:“前面看架势似是官兵在抄家,不知又是哪位朝廷做官的倒霉了。”

钟离九睁开眼睛,侧身推开车厢壁上的小窗,顺着小窗望出去,正看见前面那座阔大的府邸前男女老少一堆人跪在门外,满脸惊惶的样子。把门的兵差们行事肆无忌惮,其中有一个管事的正揪了一年轻女子的衣襟说些什么,旁边跪着的老妪起身相拦怒骂,被那管事的一剑刺穿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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