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荷瓣(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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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听此言,宁娈面色一瞬煞白,可又怕被吴霜瞧出端倪,便假意低头洗面,道:“我昨夜睡得早,自是不知。”

吴霜走后,宁娈穿戴齐整,怔怔地坐在院外门槛上发呆。

她不知道昨夜是不是师父真的来过,若他来过,那她梦中之事或许根本就不是梦。

她心中害怕至极,这等悖逆心思若被师父知道,她怕是在秦家庄再留不得了。

几番琢磨不定,正这时冬生从院外进来,问她道:“阿娈姐姐怎的不去习练了吗?庄主已等你多时了,差我来问。”

冬生如今已是半大的孩子了,个头只比宁娈矮上些许,声音尚还带着一些稚气。

宁娈忐忑地问冬生:“师父他···还好吗?心情可有什么不妥?”

冬生不解:“庄主一直很好,你不是昨日才见过,一日不见而已,会有什么不妥?”

宁娈和冬生一路到了师父住处,冬生说他要去找九叔叔玩,便顺着角门跑走了。

秦愚等在中庭,见宁娈进来便道:“今日怎么这般晚?”

他的面色寻常,并不似有什么不悦。

宁娈解释道:“昨夜睡得沉了些,今早起晚了。”

秦愚点点头,便做不追究了。

往常这个时间是错过了看书习字的时间,是要习练的,她便欲去墙角处拿起之前一直用着的一把习练用的剑。

秦愚道:“往后晌午前可不必再习练了,改成看书习字吧。”

宁娈点头。

师徒二人进屋,宁娈坐在书案前方发现案上又多了数册书籍,上下看了一番,有《弟子则》、《教义》、《师者》等。

宁娈回头:“师父,我······”

秦愚看着她,“怎么”?

片刻之后她摇了摇头,“没什么。”

这日之后日子仍一天天过着,同从前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宁娈想,那晚的事,或许终究是自己的一场虚惊罢了。

后来她几番想要克制自己,不再碰那“桃花醉玉面”,也不再起那些悖逆的心思。

可若执念这般轻易便被消除,那便不是执念了。

没有执念,吴霜也不会这般日日死守在秦家庄,展四娘亦不会离开秦家庄而去四处飘荡。

她每每醉于酒酿之下,心生诞罔的念头,在梦里欺师悖伦,可是白日里却万万不敢露出丝毫的端倪。

偶尔秦愚外出还会带着她,有时候是冠城,有时候是别的地方。秦家庄的产业许多,总是要常常东奔西走的。

有一次他们甚至走到了最南边的宿云关外。

宿云关是接壤南晏国的地方,秦家庄在那处亦有产业,是一间叫做“秦馆”的风流艳地。

秦愚和宁娈在那里盘桓数日方回返。

回返途中,他们曾路遇一个残身男子,手持一卷书坐于路边石墩处,头顶上日头正烈,他浑然不觉日头晒,便那样一手按在残腿上,一手持书卷读着。

秦愚望着那人良久,似有所思。

之后他像是在问宁娈,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这般残身,心中该是苦痛不堪吧。不良于行,便不能再看遍山海,只能徒坐于此处,但愿那书册能给他些许慰藉。”

宁娈道:“人总要活着,纵使身残也要寻些快乐事,如此便不会被残躯所困束。”

秦愚道:“若有一日师父身残,你也会这般宽慰我吗?”

宁娈急道:“师父不可乱言。”

秦愚当真缄口不再言语。

许久之后他忽然又问道:“你来秦家庄已经三年有余了,我还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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