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酒醉(1 / 4)
吴霜刻意压低声音悄悄道:“你是不是得罪过他,那疯子盯着你的目光便似要将你吞吃了一般。”
宁娈便知这原来并不是她的错觉。
过了半途的时候,身上的迷药劲儿便散去一半了,两个人能勉强起身,吴霜啐道:“真是晦气,遇到这么几个江湖泼皮,差点便着了他们的道儿。”
宁娈心中亦一个劲儿的后怕,虽说师叔钟离九出手狠毒令人难以接受,可她心下明白,今儿若非恰巧遇到他,怕是就轮到自己和吴霜吉凶难测了。
思及此处,虽心中不愿,但她还是向着船尾的钟离九道了句:“方才多谢师叔出手搭救。”
钟离九只不说话,好在须臾后移开了目光,视线略微垂下看向自己掌心中的袖箭。
半刻钟前他便是用它杀了那几人。
船只在秦家码头靠岸时,宁娈和吴霜身上的迷药已经尽散了。
钟离九仍旧立于船尾,并未有上岸的意思,宁娈和吴霜盼着他先走,却也不敢催,船夫更不敢催。
等了片刻,吴霜突然扯了宁娈一把,道:“他不走我们就先走。”
两人在钟离九身边侧身走过,直走出许远宁娈方敢回头看上一眼。
那只乌蓬船仍静静泊在秦家渡口处,钟离九也仍站在船尾,虽隔得已甚远了,但宁娈仍觉出那道视线一直在自己身后如影随形。
“真是个怪人。”宁娈轻声道。
吴霜便一本正经告诫她道:“你平日一定要远着那疯子些,虽然他疯病已愈,但我总觉他的目光好似要吃人,说不得哪日又突然疯癫起来。”
自受了这一日的惊吓后,宁娈有好一段时间都不敢离开秦家庄,每日晚上睡时总是会惊醒,脑子里尽是那日那几个贼人倒在钟离九手下的模样。
吴霜说:“江湖上生死皆是常事,不过是几个泼皮,不必太过在意。”
宁娈问她:“师父也曾像师叔那样杀过人吗?”
吴霜笑她傻,道:“江湖上恩仇多,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你当我们秦家庄是以何在江湖上立足?那一惯爱纵鹅行凶的吴大婶,曾经可是江湖上很有名的杀手,还有田伯,你看她现在日日忙活在地头里与老农无异,可也是有“江北一刀”名号的能人。他们都杀过人,可他们却也都不是滥杀无辜之人。这便够了。”
她想着师父那样清风朗月般的人,杀人又该是个什么样子?被他杀的人一定都是罪大恶极的人,便像吴霜所说,师父那般人品也总是不会滥杀无辜的。
想到了师父,她便又踏实了下来。想想师父一走已是大半月,至今还未归,那新京城该也是繁花似锦的季节了,只是不知师父他是宿在何处,仍旧是枫秦客栈?又或者师姑陶瑛的住处?
从前想到这些她只做是寻常,现下才明白,原是早已在相思中,只是她后知后觉罢了。
秦愚是三月去的新京,按以往惯例,该是一个月左右才回。
那日宁娈和吴霜在后山挖了些野菜,回来做了野菜饺饵,傍晚吃罢饭后吴霜方回。
白日里在山中脏了衣衫,她便想着趁日头还未落下去将白日里弄脏的衣衫洗净,正在往木盆中舀水时,便听到身后院门响了。
她以为是吴霜去而复返,便头也未回道:“怎么,今晚是想住在我这里了吗?”
后面半晌没作声,她正要回头时,便听到有人说道:“近月余未见,我小徒可还好吗?”
这声音,是师父的声音!
宁娈遽然回头,看着院门外笑吟吟立着的人,只不过二十几日未见,她却像已隔了许久许久。
师父自新京城带回许多吃食和小物件,宁娈开心地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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