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心境(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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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愚当真以为她生病了,便要叫冬生去为她寻庄子里的郎中过来,宁娈自是不愿郎中诊治的,便寻理由推拒了。

回到小院中后,她神思不属,周身困顿难捱,便像中毒一般。越是抑制着自己不可妄想,便越将那悖逆之事想了个透彻。

后来几日,她托冬生向秦愚皆告了假。她一闲下来,吴霜最是欢喜,日日缠磨着她做点心熬果汤,或者拉着她去永宁城闲逛。一连多日皆是如此。

再后来,冬生便过来告诉她,师父收到新京城来信,已出发在路上,临行前让冬生告诉她仍要日日习练不可荒废,回来仍要检查课业的。

宁娈望着山外,心中怅然,外面此时正是花开的时节,去新京城的路上定然有好风好景,新京城中又有师姑相候,师父又不知几时能归。可或许,也是好的。

师父既不在庄中,她和吴霜愈加疯闹着没规矩起来。

这日她们不知深浅,在永宁城中招惹了几个江湖泼皮,悄悄追踪她们于渡口处,用最下作的迷药迷住了二人筋骨,带至船舱里欲顺水路离开,幸而钟离九不知何故出现在渡口处,出手间只片刻工夫便将那几人杀了个干净透彻。

宁娈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情形,本就中了迷药,再见那几人喷涌出的鲜血,她只觉头晕目眩,似要呕吐般,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这几人虽可恶,可到底也未伤到二人什么,怎么便一出手就是招招杀手不留活路呢?

若非宁娈出口相求,恐怕就连那被歹人要挟了的无辜船夫亦不能幸免于他的残暴手段之下。

他只管杀人,又无解药,回去的水途中船舱中吴霜和宁娈药性未散,各自歪倚在船篷里,钟离九便坐于船尾处。

船舱前后是通透的,这一路上宁娈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那视线透着一种沉郁的打量便像蛛网般落在自己身上,怎么摘也摘不下去。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周身的骨骼都似被他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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