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心境(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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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肩膀擦撞在一处,他自是半寸不避的。

原本清凉的雨后,硬是逼出了宁娈满身的汗,侧过半身绕开他匆匆跑走了。

冬去春来、四季轮转,转眼之间,宁娈已来到秦家庄近两年有余。

她在这里有安稳的人生,有最好的师父,还有一个可互谈心事的朋友。

吴霜的心事其实一早便对她说起过,可就像展四娘那般,她的心事注定不会有什么回应。

秦愚待吴霜很好,可那种好就是兄长对自家妹子般,并无其他意思。

吴霜曾困惑道:“秦哥哥到底喜欢怎样的女子,难道真的是新京城那位吗?”

虽没说起姓名,但宁娈知道她口中新京城那位是谁,因为师叔也曾亲口质疑过师父是否和他的师妹陶瑛有了私情。

后来师父偶尔再去新京城,也并未带过自己,所以陶瑛师姑这两年间宁娈从来无缘得见,不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可叫师叔发疯般恨透,也叫师父数年如一日的挂念着,总要隔一段时日去看望一次。

这两年间,除了偶尔去新京城,师父甚少离开秦家庄,身边更是无甚女子相伴,莫非师父心中爱的,当真便是那位师姑?

不过这些原本与宁娈是无干的,她记着拜师那日吴霜对她说过的话,江湖人可不拘小节,但是亦有必要遵从的大礼,师徒名份便是如此,绝不可悖逆。

她也记着那年新京城枫秦客栈中展四娘的那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她虽至今不能全然想通透,可是也知道既然拜了秦愚为师父,便要尽弟子之本分,绝不能为师父招惹一星半点的麻烦。

当年展四娘一别,至今杳无音信,她不知师父心中可否有半点挂怀,可自己却是深为展四娘而惋惜。不过便是爱上一男子,何至于弃了这安稳的日子而去颠沛?

可是情之一字,却从来半点不由人。

那日师父从新京城回到秦家庄,因已入夜便未惊动旁人,第二日清晨宁娈从旁人口中听说师父回返路途中似被毒蛇咬伤,她便心急火燎地向师父住处跑去。

师父的房门未关,按从前的作息来看,这时师父早已起床整束完毕多时。

她急切推门而入,入眼处却是师父半身未着衣的模样。

自拜师父之后,她见他时从来便是衣冠收整到严丝合缝的模样,如今乍见这般的师父,她的眼睛如被灼烧般,继而慌乱地退出门去。

片刻之后秦愚开门走出来,上身已然着好外袍,他看着宁娈笑问道:“这么慌急是做什么。”

宁娈这才敢抬头看他,眼眶微红地问他:“师父身上的蛇毒无碍了吗?”

秦愚轻轻一笑,点头道:“自是无碍。我随身带着清毒的灵药,不过是蛇毒罢了,不必担忧。”

她看着师父的模样,一月不见,他似是被日头晒得面色有些许铜色,可眉目之间仍是一如既往的清润,唇边含着半丝笑意,清风朗月一般。

便是这一瞬息间,宁娈恍然懂了展四娘的遗憾,亦彻底勘透了吴霜的心境。

后来的日子,她仍像从前一般,只要师父在秦家庄,白日里便过去看书、习练,若师父不在时,便自行于家中看书、习练,外表并和从前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心中却犹如揣下了一只长年奔跑中的小鹿,于自己的秘境中不断上下求索,却总是难以解脱。

那一日秦愚见她习练时手臂发力不对,便抬手担在她手肘处矫正她的姿势,他的掌心热度便似有火焰般,顺着她手肘处燃至她的面上。

秦愚有瞬间惊诧,问道:“你面色怎这般红,可是发热了?”

宁娈点头低声道:“师父,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今日可否准我半日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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