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心境(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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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从永宁城回去后宁娈颇低落了几日,连她都说不分明为何而伤感。或许只是为岁岁?还是为自己的曾经。

武功仍是一日一日习练,纵是勤奋至斯,她在吴霜手下依然走不过二十招,当真是天分不佳了。

天份这东西说起来玄妙,吴霜曾看过宁娈跳舞觉得甚美,她便也想学,可足足学了三月余,跳出来的舞姿仍是僵硬难看,连宁娈半分的风采和神韵都学不到。宁娈亦是如此,最好的师父教授武功,打出来的招式软绵绵浑似没吃肉般无力。

秦愚虽收她为徒时便明言过,未必能学成多高,可却也未料到她天份竟差到如此地步,故而后来虽还认真教授,但其实他们师徒二人早已有默契,学武于她不过是可强身健体,偶尔市井斗斗泼皮无赖或倒还行,绝不可用到真章上。好在她也没有行走江湖的意图,余生只愿安稳待在这秦家庄便罢了。

五月中旬时,房后的槐花盛开繁茂,吴霜便又寻味而来,非要缠着她做槐花饼吃。

宁娈便抽出半天时间和吴霜两人打槐花,做吃食。

做好之后给吴霜留下一半,余下一半便尽数装在食盒里,带去师父住处。

小童冬生今日不知跑去哪里了,并不在院中,宁娈便径自穿过窄廊子进了中庭。

师父正坐在中庭一侧摆着的石桌旁喝茶,师叔钟离九也在。

此时宁娈再返身出去已是不妥,便硬着头皮上前,将食盒放置在石桌上打开,说道:“我今日做了些槐花饼,便想带过来给师父尝一尝。”

秦愚抬头看她,她不敢噘嘴,只得在心中叹了口气,无奈又补充道:“也请师叔一块品尝。”

她寻思着,纵然自己相让,以师叔的怪脾气,也未必会真吃。

倒没想到今日钟离九反性,当真便捏起一块儿放进嘴里尝了尝。

他不说好吃也不说不好吃,只是细细咀嚼着,待吃完一块儿,又从袖笼里取出一块锦帕,在嘴角处仔细擦拭,又将捏过饼的手指逐根擦过,这才收了帕子。

宁娈从前见师父吃饭斯文,却也未斯文到钟离九这般地步,单看此时的他,哪里想得到平日是那样一派怪脾性。

宁娈不知在她进来之前师父和师叔在说些什么,也不知自己贸然出现是不是扰了他们相谈,只见钟离九收了帕子后便起身,语气淡淡道:“师兄吃饼吧,我先走了。”

说完便即离开了。

此后的一段日子,见到钟离九的次数愈加频繁起来。他的疯病好像已彻底治愈。

小童冬生也不再似从前那边怕钟离九了,偶尔宁娈竟还见到钟离九被他追着问东问西,面上虽有不耐之色,到底和从前那种疯癫怪异不同了。

冬生有一次悄悄对宁娈道:“九叔叔知道很多离奇古怪的故事,他的住处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还有两个更古怪的人伺候他。”

来秦家庄已很久,宁娈只知钟离九是住在师父中庭角门相连的那座园子里,却从未敢踏入过那座园子半步,更没见到那座园子里除了师叔之外还有别的人出来过。

宁娈吓冬生道:“你还敢去师叔的住处,不怕他突然疯起来,就像这样掐住你的脖子。”

她手掌摆出一副掐人的姿态,冬生倒是没被吓到,却突然双手捂住了嘴巴,望向宁娈身后。

宁娈回头时便看见钟离九站在身后,面上阴沉沉的,目光直盯得她毛骨悚然。

她福身行了一礼,心虚道:“师叔。”

钟离九不作声,只从上到下俯视着她,那目光像刀剑,一寸寸刻入骨髓般,令她浑身发寒,甚不舒畅。

她不敢再停留,想要绕开他走过去,只是廊子狭窄,不可避免地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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