槛花笼鹤(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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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有异。

“冯妈妈!”秦娆珎大喊一声,要伸手去摇醒她,谁知手刚伸出去,冯落寒便从思绪里抽脱了出来。

“不对,罗绮斋没有幽竹纹的绣样,也没有绣幽竹纹的绣娘!”

她的话莫名其妙,李善叶不解:“怎么会没有?你我皆有衣裳为证,怎能没有这样的纹样?”

秦娆珎给自己剥了颗荔枝,插话道:“冯妈妈的幽竹纹出自她自己之手。”

这话说得是事实,冯落寒的母亲善女红,她自小便耳濡目染。直至八岁入谷,于忘川中艰难求生四年,又在悲台守了七年,十一年里未再拿起过针线,如今重拾,还有几分从前的底子,绣得也算是活色生香。

李善叶暗自低语:“那便奇怪了,我还瞧了几眼那绣娘……”

话未说完,冯落寒的瞳孔骤然放大,没人知道这一刻她心中的惊涛骇浪,然而希望总是常与更沉痛的绝望相交织,她尽量稳着声,却更像是在告诫自己:“罗绮斋……没……没有绣……幽竹纹的绣娘……”

她神色里的坚毅没能使自己信服,却搅得李善叶自疑起来,一边回想着与初二一同去取衣裳时的场景,一边淡淡皱眉:“怎么会没有?我明明亲眼所见……”

“这样,”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李善叶搁下茶盏,道,“我带你去见她。”

***

三日后,千秋节,含元殿,群臣毕至,家眷咸集。

这一日是皇帝大寿,一等一的紧要日子,千秋节至,群臣朝贺,外朝使臣也来贺,贺礼流水般尽数送去后殿,各种珍奇稀物,平日里难得一见,今日桩桩件件,看得人眼花缭乱。

夏之秋正是算着这个日子出的寺,马车行至宫门,刚准备下车,一掀开帘子就与正欲下车的宋景玉打了个照面,对方的脸色霎时不友好起来。

两个人无声下了马车,婢女们便来替她们理容敛衽。她们隔得很近,宋景玉先阴阳怪气开了口,说着彼此才能听见的小话。

“夏小姐好手段,竟能叫满城人一夜改观。”

夏之秋不看她:“流言你可以传,我自然也可以。”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辞劳苦给夏府送那么多封帖子,不就是为了抓我的话柄么?”

身边之人声音切齿:“所以你就借入寺祈福反戈一击?夏之秋,你可真沉得住气啊!”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夏之秋长叹一口气,“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宋景玉,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我们相安无事,和和气气的,难道不好么?”

“我不,我偏要与你论个高下!”宋景玉的声音藏着愠怒,一字一顿道,“另外,叫我明,和,郡,主!如今我为尊你为卑,最重礼义教养的夏将军独女,难道不该有点基本的分寸么!”

夏之秋转头看向她:“所以高高在上,矜贵持重的明和郡主,也使得出以旁人作刀,毁人名声的下三滥招数么?”

宋景玉面色一顿。

“你不必紧张,此事我不怪你。刘一刀走投无路,若不是你,他也不会有银子替他娘看病。虽然法子为人不齿,但你的的确确帮到了他。”

彼时宫人传唤声起,两人闭口不再言语,正身敛手,一同步入凤凰门。

凤凰门巍峨高耸,傲对碧空,桂殿兰宫之前,偌大宫门之下,两个女子的渐行渐远的背影,渺小而微不足道。

***

含元殿外,幕天席地,摆满了无数案几,百官皆已落座,家眷居其后,陛下坐高堂,妃嫔伴其左右。

天边闲鸟过,四下皆无声。皇帝的话还是滔滔不绝,毫无结束之意,孟卷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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