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看花(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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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当……”

冯落寒喃喃地读着这三个字,一遍又一遍。天色尚早,蒙蒙亮,沿街的铺子也都将醒未醒,打着晨曦的瞌睡。灰蓝的天际,月印淡淡的,数十年如一日地凝望着遥不可及的另一畔天空,那轮氤氲云层的朝阳。

一改往日高扬的发髻,瑰丽的衣袍,今日的冯落寒衣着打扮朴素了很多。褪尽铅华的装点,静坐在人间里,她不再是掌管悲台的不良使,而只是个寻常人家的女儿。

质铺还未开张,冯落寒席地坐在门前的石阶上,两手托腮,出神地仰望着天边新日,和将逝未逝的残月。

纵然手握悲台这样一个庞大的情报中心,她却难以得到自己心中真正想追寻的消息。此番周折良多,才艰难地打听到那禁步的来处。初二看似粗简木讷,嘴却严实得很,一句也不肯透露。于他而言,这是个再寻常不过的饰物,为什么偏偏对其来处说得这样模棱两可,他是想要掩盖什么,还是真的忘了?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门板拆卸的声音,冯落寒扭头回看,质铺果然开了张,心下掠过一丝喜意,她忙站起身,疾步进了铺内。

抬眼一看,所幸掌柜在店内,只是睡眼惺忪,打着天大的哈欠。

“掌柜!”

冯落寒将一个精致的木匣递了上去。

掌柜大梦初醒,揉揉迷离的眼睛,而后定神于眼前的匣子,打开一看,一条成色上佳、玉质细腻的禁步静静卧在其中。

他瘪着嘴问道:“姑娘是要典当还是……”

“不典当,不估值,”冯落寒开门见山,“我想请掌柜认一认,可还记得这禁步?”

闻言,掌柜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又眯缝着眼去细瞧匣中的玉器。看了一会儿将其取出,放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番。片刻后放回匣中,对冯落寒道:“这的确是从本店赎出的物件。”

“赎?”冯落寒嗅出了些什么,“你怎么确定这是你店里的东西?”

掌柜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耐心地将禁步整理好,盖上盖子,推回她手边,这才浅浅问道:“姑娘,你今日来这一遭,所为何事啊?”

冯落寒递上一张银票,莞尔笑道:“寻根问祖罢了,若能解我的惑,百利而无一害,更何况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您说对吧?”

眼前女子笑得真切,盈盈目光中还颇有几分诚意。掌柜思忖片刻,最终收下了她递来的银票。

“这禁步我认得,不过倒不是因为它本身,而是因为一把扇子。”

“扇子?”冯落寒蹙眉。

“没错,相比于这禁步,那扇子更上等些,用料讲究,上面题着秋风词,文人风骨让人如沐春风。”

“扇子可否让我看一眼?”

掌柜道:“扇子不在我这儿。”

“去了何处?”

“被买禁步的人赎走了。”

“可是我手中这条禁步?”冯落寒追问。

“正是。”掌柜已然上了年岁,头发中细密地掺了千丝万缕的灰白。他回忆着,声音苍老,仿佛在说一个陈年的故事——

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有些记不清,只依稀记得那天天色很好,有位少年在铺中环视了一遭,最后看上了这个条纹样古朴、并不时兴的禁步。虽然衣着不凡,可他身上却没有什么银钱,又十分钟爱,最后不得已典当了扇子,临走时还央告掌柜,让他务必留存,日后当以百倍赎回。

“我心想,左不过是把扇子,存着便存着吧。没想到,竟真的让我等来了。”

“再见之时,数年已过。他信守承诺,高价将扇子赎了回去。”

多年间仍念念不忘的一把扇子,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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