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她的男人(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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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分宾主坐下,刘弘道吩咐李香君给祁彪佳端上一个茶碗,因问道:“方才听祁大人所言,以为天下只消收得工商税便可挽救危亡,不知此说何意?”

祁彪佳忙道:“非也!刘公子误会下官的意思了!下官以为,税赋不能只限于农户,而是工商、海商应该都有涉猎;海商屡禁不止乃是因为百姓有利可图,只消不是贩卖那些关乎国家安危的重要货物,何必拒绝多收这么一点赋税?西北流寇因何而起?还不是因为大灾再加人祸?大灾因何而变民乱?还不是因为地方官僚不懂得如何应急处理?江南士绅只顾着自己兜里多捞两个钱,却忘了百姓无钱,多从流寇;贫病无钱,多附鞑虏的道理,将来鞑虏流寇南下,这些士绅又能有几个保全自家产业的?某所愿者,不过是那些达官贵人多分出一钱两钱出来安抚百姓,这样不但可以使军饷充足,而且使流寇无从蛊惑百姓哪!”

刘弘道点点头道:“祁大人说得没错。如今大明朝只从普通百姓身上抽税,只闹腾得天怒人怨,须知如今天下十之七八都是在黄土里讨生活的,若是盘剥得太狠了,这些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转眼就成了流寇;反之,工商之道,盈利颇丰,小门小户勉强糊口的除去,单论江南工商大户只抽二十税一的税,就足够陕西平乱了!若是十五税一,连女真都能灭族几回了!”(按:此时皆是三十税一,即纳税率为33,甚至在多次减税之后,几乎等于零。而且就算是如此,少数读书读傻了的东林党地方官连这个税都觉得爱交不交,以此标榜自己从不盘剥百姓。)

祁彪佳应声道:“对!虽然这些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可却足以解燃眉之急

。只消忍耐十年载,渡过眼前难关,大明尚有喘息之机……”

刘弘道奇道:“当年袁经略还在的时,曾云三年平辽,五年复辽,眼下女真人已经偃旗息鼓,西北流寇也都龟缩回了陕西,大明朝眼看有了中兴之兆,为何在祁大人口中还要十年之久?”

祁彪佳苦笑道:“说十年还是在挑好话说的!如今大明朝算是一颗空心树,粗看去高大壮硕,实际上风稍微大一点,这树就倒了!近几年各地连连报灾,关中已经算是赤地千里了,就算此刻流寇立时平了,可想要恢复元气,没有二三十年是不成的,此为祸一;几位经略殚精竭虑十面张网,总算将流寇又打回了西北蛰伏,可是剿重于抚,那些流寇回到西北无田无地,无种无粮,顶多半年必然在此反叛,届时除非西北死绝了,否则便是大明完蛋,此为祸二;辽东建奴虽然暂时偃旗息鼓,可从建奴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来看,无非就是南下一次掠走大量财物丁口,然后在辽东消化个一年半载之后再次南下掠劫,山西、北直隶的长城如今形同虚设,宁防锦线也成了笑话,整个北方这几年已经不再指望了,此为祸三;如今大明朝虽然疆域万里,可全靠东南半壁支撑,且看东南,自万历平倭之后,海贼从来不曾消停过,红毛夷和佛朗机人对我大明未安好心,眼下虽与郑芝龙周旋,可郑芝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祸起肘腋,东南乃是大明税赋之根本,一旦陷入变乱,大明休矣!”

刘弘道叹息道:“看来大明朝已经到深渊了……不知依祁大人看,可用何策?”

祁彪佳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道:“眼下大明国力不足以支持几个方向同时开战,有

上中下三策。下策为严防死守,东南扼守沿海关防,确保海贼不得上岸;西北扼守潼关、汉中、宣大,确保流寇不会流窜到中原、山西、川中;辽东扼守宁锦、山海关、修缮河北山西的长城,确保鞑子不能南下;扼守之后徐图恢复,待国力稍缓,再图反攻。中策乃是攻守兼用,于辽东、东南取守势,西北取攻势,不过不能纯攻,而是应当剿抚并用,这中间,尤其是大军的粮饷、安抚百姓用的米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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