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祁彪佳的看法(1 / 3)
“少拿百姓来要挟本官!本官自认苏松任上从未出过差错,唯天可表!何况本官从来没替魏阉上过一道辩护的奏疏,只不过就事论事罢了!你们东林士人挑起的党争自万历年起,一直就跟浙党、福党过不去,不就是想着独揽朝政么?你们看看现在的朝廷!意见稍微与你们向左的,就被你们扣上阉党的帽子,还让不让人办事了!亏你们还口口声声以国事为重,你们自己看看,克扣军饷、索取常例、阻挠商税、厉行禁海,哪一条不是你们东林人在做!魏阉收商税本来也是件好事,阉党中有人提出开海禁亦是利国利民之道,可你们!可你们却在做什么?江南商贾林立,你们自然要替这些商贾说话!”
“哼哼!那海禁呢?你们福党、浙党恐怕不少人都有海船私货吧?”
“那是断头买卖!在海上行商的,谁不想着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谁不想着将来落叶归根?谁就那么在意朝廷的那点税银了?每年上岸打点那些赃官的银子倒比税银高出几十倍!你们自己去看看!松江每年那么多布匹,倒是有一半是下了南洋的,若是开了海禁,起码能多卖出一倍来,你们想想,若是如此,那些商家织户还不拼命招收流民纺纱织布?西北的流民有了活儿干,有了饭吃,还能反得起来么?你们就为了几个大商家能够做独门生意,连天下安危都不顾了!”
“心学余孽!王阳明的徒子徒孙尚未死绝耶?”一个声音厉声道,“商家逐利,若如你所说,将来天下田亩还有人耕种么!”
“耕种?”祁彪佳冷笑了起来,“陕西连年灾荒赤地千里,田地里杂草丛生,你们倒是让百姓去耕哪?一年到头,两税四饷,劳役、捐赋,还有各处的关卡厘
金,全都着落在种地的头上,你倒是让人家去种哪?人家能不反么?让你们给商家加税,你们说有祖训不得违逆;修缮皇城漏雨的大殿加税,你们说与民争利,如今到处派饷,倒是成就了你们的天下大义!魏老贼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也不比他好到哪儿去!心学怎么了?浙党、福党学的就是心学!要的就是知行合一!你们捧着圣人之书,能从地里念出粮食来么?能从织机上诵出布匹来么?放着辽东、西北不去管,却揪住一个阮大铖不放,阮大铖该死该杀不错,自有圣天子决断,却轮不到你们来作主!如今圣朝外有鞑虏,内有流寇,理当不论出身皆为国效力,你们不想着为君分忧,却想着兄弟反目,为国耶?卖国耶?”
“好了,好了!”一个年长的声音慢慢地开口道,“不过是一个阮大铖罢了,怎么又扯上了朝堂?扯上了心学?心学一脉,说到底还是青甸侯那边流传出来的,若是吵得太过,难免再起波澜。”
“牧斋先生,非是本官要保那阮大铖,魏阉当权时,本官也是深受其害,可是如今天下危亡,本来就应该同仇敌忾,阮大铖人品虽然极差,为恶也不少,可其人为官的时候却是能吏,如能起复,只要严加管束,自然能人尽其用。这等下三滥的官场无赖,正是可以用来对付女真鞑虏,反正他名声早就臭了,何惧再臭一次?何况还是臭在国门之外!有才者,贤才有贤才的用法,歪才有歪才的用法,祁某虽然不才,可与阮大铖素未谋面,也不曾受过他的好处,只不过秉着一颗公心直言罢了!如今东林士人想要与之作对,在下确实管不着,只不过长此下去,天下人未免看不起东林人的心胸!言尽于此,希望诸
位好生思量,告辞!”紧接着就是摔门而出的声音。
刘弘道微微颔首,对李香君道:“香君,麻烦去请这位祁大人进门一叙。”
李香君点点头,扭头道:“巧心,去请祁大人上来,不要声张。”
门口的丫鬟应了一声,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李香君喝了一口茶,问道:“莫不是弘道哥哥想要结交祁大人?”
刘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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