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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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离成年那道分水岭并不远,但依旧有很多事情做不了。

其实她后来才知道,陆哲淮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在这个时候,对她的隐忍却是独一份。

也正因如此,她的坏心思时常趁着这份冷静攀藤而上,想看他眼神中隐隐透出的难以克制,想捕捉他喉结滚动的一两秒。

更想撕开那层冷静外衫,窥探他最真实的欲望。

“陆哲淮。”她如愿地叫他名字,避重就轻,“你比我大,不能叫哥?”

陆哲淮实在无奈,将医药箱放到一旁,转过来伸手捏住她脸颊,虎口卡在她尖巧的下巴:“装傻还这么理直气壮,多少回了?”

她莞尔一笑:“这我就不知道了,没数过。”

陆哲淮松开她的下巴,眉梢微挑:“我发现你很容易相信别人。”

“你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应该感到害怕?”她坦然与他对视,把一直没说的话说出口,“陆哲淮,如果你不是好人,我也不一定是。”

陆哲淮似乎觉得不可思议,虽然没有嘲讽她,但语气也跟逗她似的,带着慵懒笑意:“那就说说,你想怎么当个坏人?”

怎么当个坏人,盛栀夏倒也认真考虑过。

还是那部漫画,当时她与姜子柔窝在被子里看了半宿,本来没什么兴趣,但姜子柔一直跟她讨论剧情,她也困不起来。

“我去,女主还把男主嘴唇咬破了,这俩接吻怎么跟打仗似的。”姜子柔吐槽道。

盛栀夏耷着眼睫悠悠地说:“混蛋一个,活该被咬。”

姜子柔登时甩头看过来:“天呐,我怎么有种预感,你以后谈恋爱不会也这样吧?”

盛栀夏打个小哈欠,想了想:“那要看对方是什么类型。”

她一直觉得,感情里最有成就感的几件“坏”事,无非这几样——

让禁欲者失控,让智者沦陷,让强者卑微。

再让循规蹈矩者尝一个带有甜腥味、混着烈酒气息的吻。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盯着他的唇看,说:“来日方长,以后会用行动告诉你。”

她双眼明亮,那眸光好像丝线织成的透网,经烈日灼晒过,带着肆无忌惮的热意逐捕他人心跳。

从前觉得她天真热烈,偶尔有些娇憨,但此刻,陆哲淮从她眼中看到掩在柔媚下的锋利,像带着弯的匕首,毫不费力地将他勾住,往她的方向带。

或许就是这种无畏又勾人的眼神,在很久之后让她成为他难戒的瘾——烟酒再烈也无法相抵。

短暂沉默之后,盛栀夏看见他泛起一个极浅的笑意,像难言的心事。

最后他漫不经心地说:“那我拭目以待。”

说完便拿上药箱准备离开,但刚走几步又被她拉住手腕。

她掌心沾上一片湿冷,回想起码头的骇人风浪,仍心有余悸:“那个,今晚谢谢。”

陆哲淮侧身,垂眸将她望着:“不是要当坏人?怎么还说谢谢。”

“说谢谢不是应该的吗,难不成你想——”盛栀夏突然顿住,脑子里浮现出的,是她陪姜子柔看的一系列古偶剧。

陆哲淮看她半晌,不知是怎么猜出她的心思,竟然十分平静地替她说全了:“你该不会要说,‘无以相报,唯有以身相许?’”

“......我从来不玩这么尴尬的。”

盛栀夏松开他,轻咳一声起身走到窗边,手掌贴在玻璃上,看着窗外一片凌乱飘遥。

“最近月亮很圆,星星也多,可惜台风天看不到。你什么时候走?”

陆哲淮正想迈步离开,闻言又转过身去,看着玻璃上属于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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