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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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裴湛在院落里看花,黎叔劝他:“更深露重,大人,歇息罢。”

裴湛略微烦躁,他是不想睡吗?也不知为什么,他心里头不上不下的,辗转反侧间最后只得在院落中看花。

“大人,郊外的庄子离府上也不过两刻钟,不若您去瞧瞧?庄子酿的酒还是不错,尤其是那梅花酒,用的是冬日的新雪,味道醇厚还带着淡淡的回甘。”黎叔诚挚建议。

容青附和:“对啊,还可以顺道看看宁小娘子。”

黎叔睨他一眼,这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裴湛冷哼一声:“大冬天晚上的,做甚去那儿,我是脑子抽了吗?”

半刻钟后,马车从相府疾驰而出。

裴湛想,确实可以尝尝这新雪梅花酒,冬日里,吃一杯热酒暖一暖身子,反正他也睡不着,酒意熏染了神思也能睡得更好一些。

宁姝窈也罕见的失眠了,庄子上的床太硬了,隔音也差,隔壁宁少钦鼾声如雷贯耳,吵的她许久没犯的头疾也开始难受。

烦躁之下,她打开门溜了出去。

这庄子后面有一处梅花林,占据半个山头,到了冬日红梅与雪,极致的红与白在夜色里也意外的美丽,还听说每一棵梅树下都埋着一瓮梅花酒。

难怪宁少钦浑身醉醺醺。

宁姝窈也起了心思想尝尝,她没往深处去,而是在浅处挖酒,结果一踩一个深窟,大约五六个窟窿,都被宁少钦挖没了。

宁姝窈:……

突然,她走到一棵梅树树下,突然一朵红梅砸到了她脑袋上,她摸了摸没在意,继续蹲下挥舞着小铲子挖,结果又有一朵红梅砸到了她脑袋上。

还有点疼,宁姝窈升起一股寒意,无端想起那日在裴府柴房之事,拿着铲子竖在身前,警惕念叨:“别过来别过来。”

“你在做甚?”一道低沉蕴含着些冷厉沙哑的嗓音突然从后幽幽传来,宁姝窈啊了一声,闭着眼睛向后挥舞铲子,砰的一声传来一声痛呼。

裴湛额角鼓起青筋,捂着头怒气满面的看着宁姝窈,宁姝窈听到声音略有些熟悉,睁开了眼。

“二郎?你怎么在这儿?”

“……脑抽。”

宁姝窈讪讪的把铲子背到身后,看着深夜雪地身上一股股黑气涌出的裴湛,有些手足无措,她咕哝解释:“要不是你吓我,我才不会误伤。”

“对,都是我的错。”裴湛神色冰冷的看着她。

错就错了,怎么还这样看着她,宁姝窈背冒气一股寒意:“二郎还没说,今日怎的好好的过来了。”

“这庄子是我的,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多言什么。”他放下了手,只觉脑袋一阵发昏。

又来了,真爱抬杠。

宁姝窈撇了撇嘴,裴湛看她一副呆呆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站着做甚,还不快挖酒。”

“知道了知道了。”

深夜,月光弥散,柔和的撒在雪地里,溅起一层银光,裴湛一身月白色大氅,衣袍摇曳,抱臂闲步走在梅林间,红梅落于肩头,清雅端方。

宁姝窈躬着身子,在后面费力的转着酒瓮,一下一下往前挪,嘴里念念有词:“我有罪,看在老相好的份儿上,看在蹭吃蹭喝的份儿上,我忍了。”

裴湛闲适转头:“快些。”

宁姝窈:你大爷的。

她脸蛋都憋红了,想一脚踹翻这个酒坛子,梅林到庄子里着实有点路,好不容易到了,宁姝窈直接累瘫了,喘着气疲惫的坐在椅子上。

大半夜的,疯病犯了是吧。

裴湛很明显的额角泛起了红,还隐隐有个大包,但是他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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