茎孤引绿（5）（1 / 4）

28 茎孤引绿（5）

纪常羲抱着簌簌，轻轻拍她的背，“别哭了，你还不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我为何中毒了？中的什么毒？”

簌簌抹了把泪，抽噎着说，“是宋归荑下的毒，就是翌王妃递给你的那杯酒，不过不是什么剧毒，还好那位画师经秋的猫发现你发现得及时，叼着带血的衣袍到处乱窜，相里世子那夜在宫中巡逻，刚好离枫林处不远，看到那只猫叼着的衣袍，察觉是你遭遇了危险，便跟着那猫跑到枫林中将你带回了太医署。”

“只有猫么？相里千俞没看到其他人在枫林中？”

簌簌摇头，“没有，说来也奇怪，这只猫，像是成精了。世子说，他发现你的肩井、曲泽、曲池、然谷这几个穴位被点住了①，气血流通缓慢，才延缓了毒发身亡的时间，世子又没看到其他人，这穴位难不成是那只猫点的？”

纪常羲想到那画师经秋笑着说“可这是我的猫”的得意模样，当时还觉得傲慢至极，现下倒是明白为何得意了，这只猫，确实厉害，和它的主人一样，神秘莫测。

“可不就是那猫点的吗？”常羲虚笑，来日得去文渊阁会会那盲人画师，总不会有人平白无故救一个人，做好事还不留名吧？

簌簌一脸疑惑，却没多问，又道，“女郎，世子还说今日说要来看你，为何这个时间还没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方才是为这件事焦急？”常羲问。

“嗯，”簌簌点了点头，担心地说，“世子言出必行，鲜少有失约的时候，更何况是对女郎的事情……”

簌簌以为常羲至少会多问几句，没想到她只是淡淡说了句，“他不来，自然是被其他事情绊住了脚步。”

“女郎……”

“簌簌，”常羲定定看着她，语气郑重，“相里千俞是你的师父、我的朋友，但他没有任何义务一直以我们的事情为先，他救了我，这就足够了。”

“女郎，我不明白，世子是没有这样的义务，可他喜欢你啊，喜欢一个人就是会愿意为她赴汤蹈火的……”

纪常羲不由得一怔，继而又道：“那你要我如何还他这份情？”

问她，也问自己。

这样一份情，沉甸甸的，压在她心头，该如何去回应。

经过生死大关，她更明白，她给不起任何人承诺，尤其是相里千俞，因为这条路，行差踏错，稍有不慎便会坠入深渊，生命的消逝，会摧毁所有的期待与希望。

簌簌竟气得很，道：“女郎早就还不清了，还不清就欠着，难道偌大的相里氏还赊不起一份情吗？下辈子再还他就是！”

纪常羲抚额失笑，簌簌是一根筋的性子，任人怎么说，怕也是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她也不想再多说，只含糊道：“我头还有点晕，好簌簌，让我再睡会吧，明日，还得见一群人呢。”

簌簌一听常羲还头晕，坚持要她将药喝了才睡，常羲无法，捏着鼻子灌进去一碗，又吃了会蜜饯，才得以入睡。

昏睡的这几天，她睡得并不安稳，梦里总是混混沌沌的黑夜，无不提醒着她毒发那一瞬的惊恐与剧痛，而今夜的梦中，却祥和一片——湖泊，草原，骏马，还有相里千俞。

仰头看，天空蔚蓝深远，低眸，则是广阔辽远的草原，微风一吹，绿草荡出海浪一样的弧度。而她站得似乎很高很远，依稀只能瞧见相里千俞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手持雕弓。

他比平时粗犷了几分，在骏马上，野性毕露。

清脆响亮的哨声猛地传来，相里千俞利落地翻身上马，领着那群人，奔驰在辽阔的草原上，队伍浩浩汤汤，却不知要去何方。

纪常羲忙从草坡上跑下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