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落棠花(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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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身边的女官许给了那位太医令,二人婚后琴瑟和鸣,因而太医令时常在陛下面前为皇后美言,齐王之事后,太医令也未忘其心,但王昭仪恐太医令治好时疫,用此功为皇后陈情,遂向陛下谏言设置医女阁。”

“医女阁?”纪常羲皱眉,“当年医女阁中的医女都是从世家贵妇们那调过来的,时疫过后,不是又还给世家了吗?”

“是,”簌簌笑,“但皇后殿下将当时分配到中宫的两位医女留了下来。那两位医女是对姐妹,一个叫林菀,一个叫林嘉。自太医令卸任后,太医署中的太医就没几个能托付的,皇后便愈发看重此二人。有时也会派这两位医女为魏太夫人问诊,林菀在奉皇后之意去魏府时,被魏家的二公子缠上了,我猜……王昭仪定是钻了这个空子,当年医女阁归王昭仪所管,阁中人都受过她不少恩惠……”

簌簌说得起劲,纪常羲却出声打断了她,“魏家二公子?你可亲眼看见了?”

魏家是皇后本家,自魏镬退居以来,魏氏子弟鲜少再显露于人前,摆出了一副不理世事的模样,魏这个姓氏,在本朝也愈发敏感。

“不是我亲眼看见的……”簌簌觑了眼常羲的脸色,小心翼翼道,“是老滕那边的人在酒楼中看到的,魏二专在烟雨阁订了个包厢,候那林菀,想来,看到的人怕不止老滕那边的人。”

纪常羲倒吸了口凉气,不由捏紧了手中的钗子,“林菀为何要去酒楼?被纠缠了,应当及时止损才是,听你这么说,却像是自愿的。”

“这……许是魏二拿住了林菀什么把柄?”

纪常羲摇头道:“此事定有蹊跷,王昭仪是否钻空子也只是猜测,但她若知魏二的事情,为何不直接揭发呢?魏氏子弟品行有失,定会惹得皇帝不悦,进而牵连太子,但她却没有这么做……重要的还是找出王昭仪给皇后下毒的证据,不要将魏氏的其他人牵扯进来。”

她看向簌簌,“老滕那边可还有说什么?”

簌簌神色飘忽,心虚了起来,“我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老滕和世子,一颗字也没说!”

“是么?”纪常羲没有立刻信她说的话,毕竟这些年,簌簌在相里千俞手下学习武艺,心中早已认他为师,也与老滕那边的人极为熟稔。

常羲其实明白,自己真正可以依靠的人并不多。她并非不信相里千俞,她担忧的,是老滕——滕偃,相里氏三代家臣,总管着相里氏在外的所有业务,手段、城府自不必言说。

纪常羲及笄那年,曾私随相里千俞去见过滕偃,在相里面前,他对她是和蔼的,像家中的长辈般嘘寒问暖,但就在相里出去换壶茶水的间隙里,他只用两三句就将纪常羲怼得满脸羞愧。

说来可笑,也是那两三句,常羲才得以知晓相里千俞对她的心意。

倾心、爱慕,这两个美好的词语置于年轻的郎君与女郎身上再适合不过,可是,她是纪氏的女儿,是生来就注定了的帝侧之身,要如何去摆脱附庸他人的命运?

她甚至,都不敢正视自己的心意,只能装作不知,让贪念,变得不那么罪恶一点。

“是,”簌簌连忙伸出四指,作出朝天发誓的样子,保证道,“我若向老滕泄露一句,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别发这样毒的誓,”纪常羲转身,戴上了最后一支珠钗,“既然老滕都知道了,就再麻烦麻烦他。我要见见魏二和林菀,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簌簌。”

簌簌点点头:“当然!”

簌簌说完,抱上炭篓子掩门离去,持漪听了这许久,早按捺不住心思,问道:“女郎何时……”

纪常羲道:“是太后的意思,皇后未必没有察觉自己身子的异常,不过是心灰意冷、不愿再多作挣扎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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