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住所(3 / 3)
落拎上药包,付了银钱,走出了济景堂。
夜里兰瑶来看她,她未经人事,年纪还小,不懂女子怀孕期间会害喜得这般厉害,还特地给兰芙带了一只荷叶烧鸡来。
兰芙馋烧鸡许久,迫不及待扒开清新油绿的荷叶,里头的鸡肉汁水丰沛,焦黄的皮上还刷了一层蜂蜜,鼻尖凑近一闻,香气四溢,令人胃口大开,腹中竞没有一丝不适之感。
趁着这个时机,她立马撕了两个鸡腿啃净入腹,可刚吃下去,便拧着眉头弯腰吐出来。
兰瑶好一段时日没来看她,不知她如今有时吃了便会吐,还以为是自己带来的东西不干净,吓得连嘴里含着的肉都掉了一块“这、这不会不干净罢?可我吃了都没事啊。”兰芙吐的昏天黑地,直到把那丝作祟的馋瘾全都吐出来之后,才直起身子,与她解释了她如今害喜厉害,吃了吐出来是常事。
兰瑶这才舒了一口气,起身将桌上的鸡都揽到怀中,又恢复往日那副没心没肺的笑:“你早说嘛,左右你又吃不下,我下次来看你时,给你买些干货便可,这只鸡贵得很,不吃浪费了…
兰芙眼睁睁看着一只鸡被她啃的只剩零碎的鸡骨头,眼底蓦然泛起酸楚,鼻尖涩痛,热泪滑落眼眶,滴在脸上。她如今似乎比从前更爱哭,有时莫名一件小事,便能令她独自失神垂泪。
从前的人与事,她本以为早已彻底忘却了,可近来,它们化作一团团驱不散、赶不跑的身影,不分日夜地倒流回她的脑海,她用了几个月才勉强遮盖住的千疮百孔的心又鲜血淋漓地被扒呈出来。
她的家,那个人。
她强装镇定送走了兰瑶,转过身时,终于抑不住大颗滚落泪珠,手脚被风吹得冰凉,她钻入被褥企图索取一丝温热。
可一想起他便浑身冷抖震颤。
黑暗中,她低语暗骂“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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