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住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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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谈吐文雅,谦逊有礼,穿着也并非绫罗绸缎,可家底竞这般殷实,能挂好几间房出去租,还真是毫不显山露水。

高晏阆然一顿,视线落到她们三人身上,“哦对了,这间房是窄小了些,一个人住尚且松泛,若是两三个人挤,等闲不大方便。对面还有一间房,出门右转便是,你们可还想随我去看看?”

兰瑶住在风客来,自然无需考虑住所。

可这间房确实狭窄,单兰芙与姜憬两人住也挤了些,且姜憬做不来精细活,还是想去酒肆茶楼寻些好上手的粗泛活来干。从前在青州时,便有几回半夜三更回来吵醒了兰芙,她再三思虑,觉得确实多有不便,便跟着高晏去对面的另一间房中相看。

最后,兰芙与姜憬皆以五百文一月,各自在高晏手中租下了两间房。

城南妙云街就是她们随周叔初来时的那条街,客满堂掌柜所说的出门便是医馆,指的便是济景堂。在安州安定下来,兰芙照样靠刺绣的手艺赚钱,闲暇之时还是会拿出书来认字,虽吃穿用度清贫了些,但胜在心底踏实安心,冬去春来,日子也便一日日地过去了。在陌地他乡的炮竹声中送走除夕,过了新年,又一年春日悄然来临。

怀孕六个月,兰芙的腹部微微隆起,她身形瘦弱,非但没长肉,竞还不显怀,初春时节尚且穿着厚重寒衣,她若穿得再厚些,旁人还真瞧不出她怀着身子。消停了几月,害喜又越发厉害,不像头两个月时闻到腥味才会干呕,如今常常是上一刻吃饱,下一刻便能全吐出来。

口味还刁钻无常,一会儿想吃甜的,一会儿想吃酸的,她本就是捱不住痛的性子,何曾受过这等折腾,烦躁不堪时,便会啪嗒啪嗒掉眼泪。

姜憬来看她时,索性各种口味的点心果脯都买了个遍。“太折磨人了。"兰芙方才才哭过,睫翼湿漉,眼尾泛红,趴在姜憬肩头,还在抽抽搭搭幽怨。

“过了这个月,就七个月了,你把绣品拿回家来做,也省得口日两处奔波。"姜憬用掌心轻轻覆在她腹部,“这还揣着个呢,累死人了。”

“不做了,我有钱…"兰芙将下颌抵在她肩头,眼袋染上一层淡薄的鸦青,抽泣道,“做不下去,我都还没落下几针,便开始犯困。”

近来常常如此,白日里欲打起精神干活,不消片刻便犯起困来,一到夜里又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肚子里这个没口没夜地闹腾,都快折腾死她了。这晚姜憬下工早,陪她挤了一晚,两人叽叽喳喳畅谈到三更,兰芙才觉一丝困意,破天荒地睡到了天亮。第二日姜憬走后,她去了济景堂开安胎药。高晏亲自替她把了脉,“脉搏利落顺畅,腹中的胎儿很康健,上次的药,我再给你开几帖。”

“我夜里总睡不好,你能否给我开些安神药?"兰芙神色恹恹,提不起神采。

她与高晏相识几个月,此人随和良善,彬彬有礼,时常热心相助她,她早已将他当成朋友。

二人之间也不同刚相识时那般拘谨,一来二去间,她知晓高晏曾娶过妻,可惜妻子红颜薄命,新婚才一年便走了,膝下无儿无女,妻子亡故后,他至今也未再续弦。高晏也得知她是遭人欺瞒伤害,不得已才离家奔波,来到安州,而腹中孩子的父亲也正是哄骗她之人。“安神药伤及本元,你怀着身孕,不可滥服,且你身子弱,我不给你开,是因你不能克化。”

兰芙仍不死心,嬉皮笑脸地凑过去,悄声道:“那你莫要开纯方,只添一味药到安胎药里,可好?”她是全然不懂药理的,只是按照自己的荒唐猜想觉得可行。

“不好。“高晏果断相拒,听到这般荒唐之言,非但不恼,还无奈摇首,垂着眼眸浅笑,“你如今都能教我写方子了?不如我让你替我号一脉?”

“我又不是大夫。"兰芙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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