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婚(2 / 4)
。我年少时他曾随使团来长安,我曾有恩于他,这是信物。你凭这个,关键时刻用得上。”
荣蘅却不接,只定定地问:“姑姑和那烈鲁有何渊源?”
“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定南却没察觉他的异常,顺手便将锦盒放在案上,又道,“严既一直守长安,对北疆不熟,即便暗地里有所安排,也注定束手束脚。你们出大雍前落脚的最后一城是龙亭郡,郡守易安和守城将军田豫可信,田豫会亲自领一队高手,换下一部分你带去的东宫守卫。”
“这些安排姑姑教人送来京城给我便是,何必亲自回京?”
荣蘅低头,声音低落:“我既私心里盼着姑姑归京,又知道姑姑是不愿回来的……结果回京路上还遇到寇匪。”
寇匪是谁安排的,他们都心知肚明,只是没必要再提了。
定南伸手,捧起荣蘅的脸,便见他神色颓然,双眸盈盈有光,袒露出愧疚情绪。
“我不回来,谁为你守住京城根基?”此时两人一立一坐,定南俯视着荣蘅。
自从荣蘅长大后,他们鲜少有这样的落差。
此时的荣蘅仿佛又变成数年前抱着她的腰不放的小孩,令她心生爱怜。
“这些人脉都是我的母亲传给我的,我也会一一交给你,易安和田豫的性情经历、行事风格,你临行前我会详细写给你,你在路上好好琢磨,怎么让这两人心甘情愿为你驱使。”
烛火昏黄,映照着公主眉目一片柔和,美态不可方物。
她少有忧愁时刻,即便遇难事也心中有丘壑,从不为事所扰,双目便始终如少女时那般灵动漆黑,凝望一个人时如同交付了全部心意。
荣蘅迟疑:“姑姑没有搅弄风云之心,可朝中的关系人脉但凡留一星半点给您未来的夫家,对家族兴盛也助益无尽了。”
桌上燃着的烛火有些暗了,定南伸手用挑子挑亮,烛泪滚落,凝结好大一朵灯花。
她出神了片刻,方喃喃道:“不会有的。”
说罢,抬头向荣蘅缓缓一笑:“我这一生,永不会嫁人了。”
虽然从前已听过无数种定南公主无意嫁人生子的话,可这还是头次由她本人如此直白果决地说出来。
荣蘅知道,自宣宗夫妇去后,他在定南心目中的地位无人能及。
可他却不满足,偏要说一些口是心非的假话、做一些假设,妄图引导公主亲口承认他有多重要。
谁想却听到这一句,一时连他自己都难辨,心中到底是喜是忧。
“那我陪着姑姑。”他殷殷地望着她。
定南却没听懂这句话,曲指点了点他眉心,嗔道:“已是戌时三刻,你该回宫了。”
荣蘅心中失落,面上却全然不显,装傻卖乖:“宫门早就下钥了,我无处可去。”
定南怎会不知道东宫令牌可深夜叩开宫门,她没说什么,打开书房门,迈步出去。
公主和太子议事,从不许人在门外守候。
春赏和春梢原在回廊拐角处等候,这时便带着两列婢女提着宫灯过来。
定南吩咐春梢:“太子今晚歇在府里,安排人在别院伺候。”
说罢,径自回寝院了。
荣蘅站在原地,望着她纤细的身影远去,渐渐被身后的仆婢遮挡,隐入拐角的阴影里,转入回廊不见了。
大宫女春梢福身行了一礼,无奈道:“殿下请随奴去别院。”
太子在公主府是有单独的院子的。
自十六年前宣宗夫妇为定南在宫外兴建公主府时,荣蘅被养在定南身边,便已规划了给他居住的院子。
荣蘅少年时随定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