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爱人（六）（2 / 2）

焦的味道。

苏平渐摇摇晃晃地小跑到华漱的尸体边，扶起她靠在怀里抱了起来，他要带华漱走，远离这个疯子。

“她是我的！是我的！”服一发了疯一样地冲着苏平渐大吼。

眼见苏平渐就要彻底把华漱带走，服一像虫子一样蠕动着，抓着地毯爬向两人所在的地方。

华漱被苏平渐抱着，苍白的脸上竟也带着一抹释然的微笑，毫无生气的手从他怀里落下，垂在身边。

服一拼尽所有力气，伸手想要去触碰她掉下来的那只手，却生生错过了，华漱的指尖从他手里滑走，毫不留情地离开。

服一痛苦地低吼，他扶着后脑艰难地爬起来，握紧手里的刀，跟在苏平渐背后。

疼痛让服一几乎每走一步都会狼狈的将要再次倒下，他踩着地毯，悄无声息地挪近。

苏平渐以为服一没了能反手的能力，所以抱着华漱毫不迟疑地往出口走去，直到离那儿还有几步远的地方，他的嘴角流出鲜血，他转头，看见服一正拿着刀刺进他的后背。

他抱着华漱摇摇欲坠，一下子跪在地上，张开嘴想要对着华漱说些什么，却只能听见血液糊住了嗓子发出的喀喀声。

苏平渐难过的快要疯了，他拼命抓着华漱，却感觉自己越来越抱不动她。

抱着华漱的手指被服一，一根一根地掰开。

苏平渐眼睁睁看着华漱从他怀里被抢走，而自己倒在地上，最后视线缓缓变成一片黑色。

服一看着失而复得的她，眼神逐渐清明。

他用手指慢慢替她抹掉脸上沾染的血迹，轻柔的把她抱进怀里，用鼻梁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头，华漱的妆花了，可服一觉得她怎么看都好看。

外面阳光刺眼，四周被警察围堵的水泄不通，警笛声，哭喊声，喇叭声乱成一团，但服一的内心却十分宁和。

他跪坐在红毯上，帮华漱理了理半散的洁白头纱，接着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只盒子。

他打开那个盒子，拿出一枚闪亮的戒指，无比虔诚地帮华漱带在无名指上。

最后颤抖着亲了一下她的手背，服一对待华漱向来克制而隐忍，小姐告诉过他，她喜欢相互尊重的爱。

那天看完电影，华漱问他，“服一，我要结婚了，你会祝我幸福吗？”

服一眼中翻滚着浓稠的罪恶和妄念，黑色要将彼此吞噬，他的视线同华漱胶着，在心底默念，“不会的，小姐。”

是的，不会祝福你的，小姐。明明服一才是你唯一的幸福啊，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是这么说的啊，不信守承诺的人，都会受到惩罚。

服一抱着她，按下手里的遥控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大火把他和华漱湮没。

在火光里，服一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安慰她说，“没事了，没事了。”

火焰冲出门口把人吓了一跳，纷纷跑到更远的地方，爆炸声接连响起，服一感受着身体被灼烧的撕裂感，更加用力抱紧了他唯一的爱人。

“服一，你会爱我吗？”

服一好像产生幻听了，他听见小姐在问他。

“会的，小姐。”

这一次，他不再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