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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门,看着突然回房的薛凛,有些错愕。

冬儿刚刚也不知何时被他点了出去。

屋子里就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苏婵嫣立马如坐针毡,下意识站了起来,但身高的巨大悬殊,使她仍要仰头看向对方。

男人黑眸沉沉,神色平静,渊默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向床榻。

定身站了一会儿,稍稍侧目一看,发现小哑巴没有跟过来,还在原地局促不安地低头攥袖。

薛凛隐晦地看着她,心中默想:她什么意思?是要自己去哄吗?

就这么一点小委屈都受不了吗?那为何又有胆量不遵守家规?

“咳……”他叹了口气,冷声道,“还愣着做什么?是准备一晚上都站在那儿不动吗?”

“……”听见他含带怒气的声音,苏婵嫣被吼得肩身一颤,唯唯诺诺走上去,像往常一样伺候他宽衣歇息。

女子身上淡淡的梨花清香又涌入鼻息之间,薛凛忽然觉得安心了些许。

他顺理成章地享受小哑巴的贴身照顾,低头一看,便能看见她像只忙碌的小蚂蚁一样围着他转,只是今日因为手受伤了,解衣带的动作有些笨拙吃力。

薛凛瞧她神色艰难,便稍稍配合了些。

对方的眉心一下舒展了许多。

小哑巴从来不敢忤逆他的意思,乖巧听话得令人怜惜。

这一点混不像她。

她的美是张扬的,明媚的,带着一丝攻击性,极易挑起他的征服欲。

小哑巴的美是温婉的,小家碧玉的,柔心弱骨,不争不求,温婉娴静,可在他心里的存在感也低。

但薛凛不可否认的是,他总是很容易沉迷在苏婵嫣那双纯澈的眼睛里,尤其是她把自己当成参天大树,依赖无比,或是当成高高蓝天,仰慕万分的虔诚姿态,卑微又惹人疼惜。

但奇怪的是,她今晚一次偷看他的眼神都没有,一直低着头帮他宽衣。

是在怄气今天下午没有帮她说情吗?

薛凛猜是如此,睨了眼她手上的伤势,都处理过了,似乎也没有很严重。

不免有矫情之嫌了。

一个替身,他也不打算多做安慰。

待身上繁重的衣物除尽,他便回了床,准备歇息。

苏婵嫣抿了抿唇,迟迟没有熄灯上来。

薛凛等了她好一会儿,才默不作声探头往帘外望去,发现她在外面的桌上仔细找了一番什么,才把东西捏在手里,匆匆折返回来。

“……”薛凛眨了眨眼,抱着手静观她的举止。

苏婵嫣忐忑上前,战战兢兢将手中的匣子递给他:“啊……”

薛凛迟疑了片刻,才缓缓伸出大手去接。

他皱眉打量:“什么东西?”

苏婵嫣没说,等他自己打开看。

“……”薛凛神色狐疑,睨了她一眼,慢慢打开那个小木匣。

顿时一股清凉的膏药味弥漫出来。

薛凛眼神一定,抬头看向她:“这是……”

苏婵嫣轻轻眨眼,温顺蹲在他的脚边,手指灵活轻柔地撩起他右脚的裤腿,一直折叠到膝盖上方,显露出那道破旧的伤疤。

那是他曾经被利箭射穿的地方,当时恶战三月,粮药殆尽,军医也无能为力,愈合之后也留有后遗症状,就是每逢潮湿雨季,膝盖便易受风湿邪症之痛。

他一介莽夫,这点小痛并不碍事,更不在话下,但偶尔严重时,也疼得令人苦恼。

这处的旧疾,多年来,他早就适应了这偶尔发作的病痛,似乎都没怎么注意。

而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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