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温柔(2 / 5)
晚上好,先生。我在心里小声说着,却没有多余的水分能用来浸润干涩的喉咙和眼眶了。
“她灼坏了嗓子,恐怕无法向你问好。”伏地魔轻描淡写地解释着,好像只是将自己置于了旁观者的身份。紧接着,他又咧开那道细长的裂缝,在冷酷的微笑中继续说道,“从布莱克到马尔福,我们的小朋友可真是一门心思想要攀附贵族……西弗勒斯,告诉我,这些年来你一直都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你还在恨她,对吗?”
我怔怔地看向近在咫尺的斯内普,疼痛的感觉似乎都在我着迷的凝视中暂时抽离了身体,除了凝视他,我做不了、也不想做任何事情。而他也将陷阱般的询问当做可有可无的杂音,望向我的目光逐渐趋于柔和,像是要深深地望进我的灵魂。这种目光我很熟悉,它存在于课堂上每一次讲解时的眼神交错,走廊里每一次有预谋的擦肩而过,办公室内每一次亲吻后的耳鬓厮磨……它是他的无言爱意。
“……一直如此。”于是,他轻声说。
“很好。”伏地魔阴暗的笑声回荡在前厅内,穹顶上镌刻的鸦群似乎都被他惊扰了。他高兴地来回踱步,大声催促道,“抽出你的魔杖,西弗勒斯!”
就像在以身作则,他举起了自己蒙尘多年的紫衫木魔杖,凑到那张扁平的蛇脸前认真端详着。下一秒,他突然抬起手,将它紧紧抵住斯内普的侧颈。
无法抵抗的强大的压迫感如鬼魅般飘然贴近,喷出的气息令对方耳畔的黑发微微摇动,我仿佛也闻到了与傲慢且恶毒的命令共同吐出的刺鼻腥臭。“杀了她——这是我对你的恩赐。”
……
——恩赐你个皮皮鬼啊!这恩赐给你你要不要啊?!
斯内普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刚刚抽出的魔杖下意识就要收回去,最终还是艰难地忍住了。向来引以为傲的平稳的手正肉眼可见地颤个不停,一些难以抑制的声音从他干涸的喉间溢出,像是痛苦的呜咽,也像是愤怒的低吼——这比之前的一切折磨都要令我不忍面对。我无暇记恨提出命令的始作俑者,只想张开手臂给眼前内心挣扎的爱人一个安抚的拥抱,但这大概永远也无法实现了。
“我的主人——我对她的恨意完全不比斯内普少!如果他不识抬举,能否将这份恩赐交由我来完成?”这时,小克劳奇大胆地跨步上前,语气中透着难掩的残忍与兴奋,“那一定很美妙……我会一根一根地切断她那只肮脏的右手的手指,用钝刀慢慢砍断她的四肢,再亲手挖出她的两颗眼球……”
斯内普的脸色在小克劳奇绘声绘色的规划中变得更苍白了。他眼睫微颤,攥紧魔杖的右手青筋凸现,假如拒绝接受只会为我带来更大的痛苦和折磨,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
“巴蒂,我亲爱的孩子……报复心太强可不是什么好事。”伏地魔虚伪地摇着头,这种话从他口中说出显得无比可笑。但紧接着,他毫无预兆地一转话锋,语气骤然阴冷了许多,“……如果我没有听错,你说你想要挖出她的眼睛……难道说,你对于那只已经失明的眼球的捐献,耿耿于怀,并非自愿?”
“什么——不不!主人……我绝无那种心思……”这番话背后的恐吓使小克劳奇本就不健康的脸色变得更差了,他连连后退,瑟缩着深深地弯下腰,再也不敢在伏地魔面前开口提及关于眼球的事情。
我一面竭力平复自己的喘息,一面分神艰难地理解这段谜语般的对话。既然小克劳奇那颗完整的左眼在摘除前就已经失明,大概率可能是角膜出现了问题,再结合他对我莫名其妙的恨意和伏地魔提到的报复心理……他的失明难道是我造成的?如果是因为第二个项目时在水底胡乱施放的那些咒语,我可不记得有哪一条会如此精准地刮去角膜而不伤害眼球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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