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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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了。孩子,你命苦,你爹娘将你托付给我,若非当时万不得已,我合该把你留在身边照顾的。眼下虽说是没法子,不过你既回来了,当年的事事过境迁,风声已过,旁的也不相干,只有一样,你要明白你的身世终究要烂在肚子里。你一个女孩子,家仇国恨,不该拖累到你身上,这是我私心的话,也是肺腑之言。我只求这一世你能平平安安,我能给你的,必定拼尽全力。我想你爹娘倘或活着,也会希望你能过一世安稳的日子。”

师父料定的没错,果然一见面相爷便劝她放弃复仇。当朝枢密院与中枢两大党派势力,天子宠溺佞臣,想要翻案谈何容易。好死不如赖活着,这道理谁都明白,何况她一个弱女子,真能搅动朝堂,便如当臂挡车,既艰难也凶险。明溪心下有数,只得面上应承:“相爷的教诲,明溪记下了。”

相爷笑道:“倒也不是教诲,我见了你如见至亲,也没什么好生分的,我这是为你的今后打算。”

明溪应说是,“万事全凭相爷做主。”

相爷叹口气,道:“如今看着你,总禁不住想起你爹娘,你爹爹才华横溢,少年英才,他生前的那些遗物应该妥善保管。那年送你出去时一并都带去了少华山,本想交给你师父保管,可惜天不假年,你师父仙逝,我痛心不已。眼下你又带了回来,这些遗物是你爹爹的心血也是宝藏,虽说只怕过不了明路了,这一世明珠暗藏,流传给下一世倘或有朝一日为后人所用,同样也是流芳千古。这院子虽然僻静,到底在府里,还是不太妥当,我想不如将遗物拿到东郊别院去。你想翻阅的时候或者在府里待的闷了,便可以去别院逛逛。”

小重山浣溪别院,是相爷当年特意为师父所建,是相爷最珍爱的地方。明溪便道:“相爷说的是,这些东西放在明处太过扎眼,还是收进别院藏书阁比较妥当。”

相爷欣然点点头,问:“你师父可曾给我留下什么东西没有?”

他这样问,带着一股期许的意味,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总盼着给他留下点念想之物。可惜师父当年伤透了心,从此萧郎是路人,明溪只得实话实说:“师父清净恬淡,一心修行,从不在意身外之物,并不曾留下什么。”

相爷听了,低首蹙了蹙眉,千言万语只化作了沉默,伤感了半晌,才起身走了。

明溪不想骗相爷,当年他辜负了师父,到了师父心里还是恨着相爷的。虽然出了家,日日参禅,终究还是意难平。

这样不挺好么,既恨便表示一直挂念,人啊年幼的时候最挚城,也最容易付出真心。但是有情不一定成眷属,错付了,伤心刻骨,而后的时光再漫长,也终究意难平,猛然间再想起当初,原来当时的痛这样难以消弭,原来早已印在血液里,任凭如何挣扎,怎么也甩不掉。

明溪对着相爷的背影发了一会儿怔,她还不太明白那样的感情是怎么回事,这些跟她都不相干。她这边回了回神,便去清点父亲的遗物,驾车的冯升亲自盯着家仆搬上马车,而后按相爷的吩咐去往东郊别院。因着不能引人耳目,去的时便是冯升独自驾车去的,一个人也没带。

等从别院回来,上房主母早派人催促了好几次,等他去回话。冯升战战兢兢到了上房,堂前端坐的虞夫人,听他交待完,端庄的脸气得歪了一半,起身拍桌子道:“果然去了少华山,我就疑惑她是哪一房临川老家的远亲,我怎会不知,相爷竟这样哄骗我,打量我是死人吗!”

冯升吓得打个寒噤,跪在地上不敢吭声。屋子里只有夫人的陪嫁女使锦樱姑姑,并无旁的下人,锦樱姑姑向冯升使个眼色,冯升才踉跄着退了出去。

“锦樱你听听,这还成什么体统,当朝中枢左相,外头养了人,一来二去的瞒着我这些年。如今弄了个孽障回来,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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