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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冲刷着大脑里刚刚复苏的理智。忍耐,凯伦,忍耐,我拼命提醒自己,洪水猛兽般的情绪被忍耐用蛮力压抑下去——据阿罗所说现在它已经成了我的一项能力——大概是以意念为根基的能力。
我知道那些伤痛不会消失,只会在以忍耐为名盾牌的保护下潜滋暗长,偷偷溃烂,最后变成高耸如云的火山,张着狰狞畸形的不规则裂口,等待地内压力增大,达到极值后将滚热的岩浆迸发,劈开山体内岌岌可危的裂隙,抓住每一个可乘之机,最终化为连绵的山火将所有理智摧残,情感淹没,我期待着那一天。
但现在不行。
如同那句让热爱生命的人感激涕零,让厌恶生命的人痛彻心扉的话——
生活总要继续。
更别提现在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危险分子——凯厄斯。我完全可以肯定他一定有什么精神疾病,不然就是某种躁郁症,或许是新生儿后遗症也说不定。
毕竟这个时期的吸血鬼动作总是那么滞笨迟缓,会做出一些自己无法原谅的行为,而这些行为往往容易伤害自尊,凯厄斯看起来真像是一个自尊心强过头的人。
假如现在有人来告诉他一句,其实你法袍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扣错位了,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杀死那个人,不论人家是否只是出于好意。
所以,还是不要开口了吧。
吸血鬼的视力好的我都想把自己的眼睛挖去,还好这时危险分子停下了脚步,一扇有点眼熟的胡桃木门出现在眼前,又是一段生前不美好的回忆。
“进去吧。”
凯厄斯放轻了声调,他看上去可没有抬手开门的意思,好吧,那我来。
控制着力道迈开腿,还好这次没有给自己来个平抛运动,但强大的阻力从身后传来,这是干什么?
揽着肩膀的手一点没有放开的意思,可他本人却又站在原地岿然不动,那只胳膊好像和他主人的想法有了隔阂,叫嚣着要和我可怜的肩膀去浪迹天涯。
“你能不能···别拦着我?”小心翼翼地开口,一定要控制语气,想想安娜发疯时是怎么样的,这就是个加强版的安娜与休伦混合体,必须小心对待。
重重的哼声从旁边传来,凯厄斯非常不满,那双深红的眼睛要把我的嘴唇盯出一个洞,就好像它刚刚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别和疯子计较,凯伦。
历经万难的双手终于碰上了大门,手指流畅自然地一发力,大门张开一条缝,这本来应该是我作为新生儿第一次成功控制自己力量的典范,但凯厄斯似乎偏偏要作对,他猛地蹿上前重新搂住我的肩膀,意料之外的身体接触,动摇了新生儿敏感的神经,手指不受控制猛力向前一推,又一扇大门结束了自己的使命,寿终正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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