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颗小雀斑(3 / 3)
”
佘思甜微抬眸,如淡红玛瑙的双眸扫过几乎被人填满的教室,想着这事最好还是让尽可能少的人知道为好。
于是,她将手中的抽纸塞进口袋中,同时拿出手机,在备忘录上输入她要说的话。她用手掩着手机,只让年曈看。
屏幕上草草三行的字,年曈像是有阅读障碍似的,看了好几遍才完全理清楚意思。
上面写着:白兔被宋天戈堵在体育器材室,大概是让他侵犯了。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精神恍惚,衣衫不整了。
顿时,年曈心中的恐慌太满太盛。它们撕裂房肉、冲破心房、捅破眼膜,一步一步且快速地涌到了他的眼眶,变成了粼粼波光。
他没有哭出来,而是用衣袖随意擦拭掉没经过他同意就流出来的水珠。他将手机归还给佘思甜,它触碰到她手心的那一刻,整个校园的灯光熄灭。
各班班主任匆匆赶往教室,平复躁动。
老教头拿着大喇叭站在教学楼中心,一会儿朝地、一会儿朝天,宣告着:“城区停电检修电路,大约半小时。现已到晚自习时间,各班学生不得四处乱跑,不得离校,待来电后继续上晚自习。”
而年曈不管不顾的,在黑暗中的一片又喜又悲的浮躁声中,离开了教室。
他要去寻他的光。
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光亮快速消失后,也需要适应一段时间才能适应只有月光的黑夜。对于年曈来说,这段时间有多长,他看不到头。
为了不被老师发现,他纯靠记忆循着女儿墙的走向,找到楼梯口,蹒跚而下。知道他溜走了的学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里没人知道他有夜盲症,更没有人敢阻拦他想要做的事。
到了一楼大厅时,他已远离人流。莹莹月光穿过大门,笼罩在他身上,可他什么也看不到,只听旁边掠过一声轻笑和轻快的脚步声。
“谁?”这一刻他才打开对讲机和手机上的手电,当他将光线对向声源时,空无一人。
到了之后的一场夜下赛跑时,年曈才知道,从他身边经过的是宋天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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