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彼襛矣(2 / 4)
并不如何畏惧,只道,“却是殿下无礼在先的。”。
“你岂不闻‘威仪卒迷,善人载尸。’?”
赵劼无端说出这句,也不知存着何等心思,可阿诸却只与他道,“于储君之前,殿下先是一个凡人,还是一个孩子。”。
赵劼因此怔忡了很久,终究没将那句“孤是明日之天子”的话说出来。
且又因此一句,生出许多他这国之储贰,本不该有的心思举动来。
此时的小太子,眼望着这桃花人面的容貌,娉娉袅袅的身姿,心上深深纳罕道,这阿诸,怎么越长大,越似女娥呢?
这般身貌,怎就错生了男儿身呢?
也是一时起意,口中时断时续地曼声念着,“……红粉腻,娇如醉……认蛾眉凝笑,脸薄拂燕脂……”。
正为殿下作那策对课艺的阿诸不免顿笔抬首叫声,“殿下——”。
还不是太子殿下这两日贪凉感了伤寒,今日又因头痛贪眠误了晨课,就为太傅实实罚了二十戒尺,那掌心淤肿得全无法抓握住笔,而他家那公子身为伴读,自是也没能躲逃过,也就只能由他代笔了。
小太子立时辩白道,“是太傅布置的课艺。”又抢在那声无奈的叹息之前,以甚为委屈可怜的口吻道,“再作不好诗赋来,太傅又该罚孤了——”。
从那日那事后,他就已意识到了,阿诸非是个能温噱取闹的,更非是个能势压威服的,因就立即改换了策略——
只要示之以柔弱,便可换得他之怜惜。
也不知为何,他就是很想要他的怜惜。
小太子果就在这时得了他想要的,那样满是忧心怜惜的神情口气问他,“还痛不痛?”心下满意,立时连连点头,哀声叫声,“痛——”。
实则阿诸早就知道,一向将辞赋视之为‘小道’,甚或在癸未革新时欲将‘辞赋’革去的谢太傅,怎可能会为他们大成的储副布置这样的课艺,却也并不戳破,只是哄着他道,“殿下稍且忍耐一阵,阿诸做完这策对,为殿下吹吹就好了。”。
“孤现在就要——”
阿诸还是没忍心拒绝,捧起殿下的手轻轻吹了吹,又顺带触试了下额头,见那热度稍退了退,方才略安了心,再执起笔对谢咸道,“你继续”。
谢咸看得两眼都直了,有着‘成王有过,则挞伯禽。’的先例在前,他这资善堂伴读的职差实在是不太好当,时常都会身受牵连。
这倒也不是说太子如何疏庸愚钝,与之相反,太子已是□□勤谨至甚——
只小叔那样心平德和的愷悌君子,其性本来极是温善随和,对他那几位学生也从来都是和容悦色,甚或任随纵容,以致被迫承起‘师之教训,傅之德义’的‘师傅’之责的大师兄蔡孟略,倒比小叔还更像他们的先生一些。
可便是这样的小叔,却是独对这太子甚为严厉苛细,只是迟误晨课,却也非是有意,就即惹得好生一顿教训,竟还近乎‘犯上’地打了殿下,他心下不忍开口求情,不免又为波及到,此时掌心也是生疼——
他其实明白,小叔是想太子能‘功光祖宗,业垂后嗣。’,可正如阿诸所言,太子毕竟也还只是个年弱孺子,比他还小了三岁。
如此,是否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且说今日这策题,抛开那其题引中那些芜杂古奥籍料史论不谈,最终落点却是要其稽其历代变法成败之迹,陈其优劣,折以义理,再结合当世之世局形势,以说明我朝之法,应乎变否?又如何变?
如此艰深问题,便是那些穷经皓首的名师宿儒,也不定能回答得切近的当,更也不敢笃而言之,何论是一将即十岁的少年?
也是因此,他才与阿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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