嗟我怀人(2 / 5)
拍,深深凝望着那笑颜,沉郁渐为欢喜所替代。
“你笑了”她道。
“嗯?”
他家九郎竟是会笑的,“还是笑着好看”,继而转身离去。
却又听见那人问,“这样真的好看么?”。
振缨回道,“我家公子怎样都好看”。
“你也学会恭维人了”
振缨的话,她深以为然。
她再装作无意回头时,就见九郎面上还是将才笑颜,一点都未变,只是略有些僵滞,大约是绷的时间长了,不觉也是轻轻一笑。
她的记忆中,九郎从不曾这样笑过,从不曾。
她从将能记事起,生命中就有了他存在的痕迹。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会面,却是在她九岁去牛溪塾小住时。
那时的他十二岁,将才拜了小叔为师,其时所作的《治安策》业已名满天下,策中所言安邦治民、厚农资商、均田薄赋、选士择吏、修武靖边、明法重令等,皆是针砭时弊、多谋善断的良策。
世人因以‘冰尺玉衡’称誉于他,皆道“玉衡出则可使唐虞之治见于今。”
她隔着帘幕,听他与先生、诸师兄论道辨难,一连好几日,他们说了好多,那时的她尚不懂得,只记得其中一对。
“君子之行道也,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
“己欲立而立人,何也?”
“如欲自立,便不忍他人之颠危,必思之以扶持调护,使之同归于成立。”
“己欲达而达人,何也?”
“如要自达,便不忍他人之穷困,必思之以开导引掖,使之同归于通达。”
“所谓‘立人’,乃是聚有缘也;所谓‘达人’,乃是渡众生也。”
“聚有缘者,道也;渡众生者,法也。道法并行而不悖,互补而共美,远近信之,人心归之,则天下大治。”
(二)
某日论道结束,众人各自散去,他并未如平常一样回去,而是孤身立在丹桂树下,无声凝视着细雨过后碾作尘泥的满地落红。
就那样,再无动静,再无声响,久久,久久。
久到她开始疑心那并不是真实的他,而只是她脑中虚无而又缥缈的幻象,就和之前七年一样,似乎是为了证实那是否只是她的幻想,她开口打破了那沉默,“你便是小叔新收的那个小弟子么?”,她听见自己这样问,好像只是初次知道他。
他闻声缓缓回过头来,朝她拱手施礼道是。
这一问却并未让她安心,那仅有几步的距离,却宛若天堑一般,疏隔到她都有些不敢靠近。
只因那不像是鲜活之人该有的气息,倒像是一缕游荡至此的清冷魂魄。
她还是走近了,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竟在那两泓清泉里看到了一点涟漪,这让她稍许安心了些,她伸出手去,想要触一触他,以求证这是不是真实的他,却又怕这只是她的幻象,轻轻一触,便就如水中之月那样破碎了,纵然她再用心,也再拼接不起来了,也就收回了手。
明明他的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可她却无故觉得悲伤,那悲伤是她介入不了的。她其实知道这悲伤从何而来,她听说过的。可他都未表现出来,她就更无法为他做什么。即便是这样,他还想着济渡众生,也就是那时,她暗暗下定决心,你渡众生,我来渡你。
她第一次在他身上见到真实而又鲜活的情绪,是在她从猎户手中买下的小七失足跌入了陷坑她回去求助时,她看见那慌乱的身影躲在树后,她问他,“你在做什么?”他脱口回她,“躲他们啊,他们都不讲理的——”,她便忍不住一笑。
师兄们都以‘小古板’戏称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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