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3）

孙雅茹走下台阶后，从政治教研室南侧向西行了十五六米，在教研室与教工宿舍中间的小路上向南拐个弯，往前走十米左右，又向西一拐，便来到了学校门口广场。

学校门口广场南侧的启事栏内也张贴着一份高考预选通过名单，不时有住在校外的同学们站在这里浏览着名单，绝大部分浏览完毕后，就又离开学校了，因此，不断地有人进出校门。

孙雅茹像没有看到那张名单和站在启事栏前看名单的同学们似的，旁若无人地径直向校门外走去。

出了校门后，孙雅茹往南一拐，沿校门口马路往前走了八十多米，来到学校的西南墙角后，往东一拐，下了马路，沿着校园南墙外侧的土路，向东边走去。

此时，校园南墙外土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旁边的田地里，也看不到一个劳作的农民。

孙雅茹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两三分钟后，转为抽泣，边抽泣边用手背擦着眼泪，瘦弱的身影缓缓地向洮惠渠方向移动。

早晨的阳光照射在土路和田地上，虽然有些温暖，但也有些刺眼。

慕仲兰远远地尾随在孙雅茹后面，一直保持着八九十米左右的距离，看到孙雅茹哭了，她的心里也很难受，因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就没有追上去。

“让她哭吧，尽情地哭一阵儿，没准就好了。”慕仲兰心里想。

不知不觉间，孙雅茹来到了洮惠渠下。

只见孙雅茹沿坡道走到岸上，沿岸向南走了近百米后，来到靠近临洮县苗圃东北角的一棵大柳树下。

孙雅茹停止抽泣，扶着柳树站了片刻后，转身面向渠水，坐在了洮惠渠岸边，怔怔地盯着自南向北流淌的洮惠渠水。

慕仲兰看孙雅茹坐了下来，便背对洮惠渠，面向田地，坐在了刚刚走上渠岸的斜坡出口，一边偷眼向南看看孙雅茹，一边拿出随身携带的复习资料学习。

阳光照耀下来，洮惠渠水泛出粼粼的波光，绿油油的麦田随风轻轻摇曳，发出淡淡的青草味。

大约半小时后，慕仲兰看到孙雅茹站起身来，抬头向东边的岳麓山望了望，转身向南边的山脉、渠水和田地望了望，又右转身向西边的临洮县苗圃望了望，又转身向北边的临洮二中和更北面的远处望了望。

“她没有看到我吧？”慕仲兰正在这样想着的时候，就见孙雅茹往洮惠渠岸的中间挪了挪，向北边跪下去，接连磕了几个头后，突然站起身来，向东一扑，跳进了洮惠渠里。

“啊，雅茹——”，慕仲兰大叫一声，猛地站起身来，扔掉书本，向南跑去，只见孙雅茹在洮惠渠水中，手足乱晃了几下就不动了，忽隐忽现地向北漂来。

跑到与渠水中的孙雅茹平齐后，慕仲兰见孙雅茹已经漂到了渠中间，她在岸边够不到她，就往前一扑，跳到渠中，手往前一伸，抓住了孙雅茹的衣服。

孙雅茹已经晕了过去，慕仲兰拽着孙雅茹的衣服往边上游来，三四下就到了岸边，她一手抓着岸边青草，一手拽着孙雅茹，试着爬上岸去，渠岸有些陡，她拽着孙雅茹爬不上去，便只好摸着渠岸，又往下游走了走，才找到一个不太陡的地方，把孙雅茹拽上了岸。

上来一看，正是她刚才坐着看书的地方，孙雅茹已经在渠中往下游漂流近百米远了。

慕仲兰用手试了试孙雅茹的口鼻，见她的呼吸还在，就放下心来，把孙雅茹头朝下、跟自己背对背地背在身后，往前走了几步，等孙雅茹吐出几大口水后，才把她放在田地一侧的斜坡上晒太阳。

看着孙雅茹苍白的脸孔、紧闭的双眼、湿透的衣着和头发，慕仲兰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

慕仲兰的浑身上下也都是湿漉漉的，太阳照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