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故都(1 / 3)
中都,大梁的国都。
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连城门也是格外的巍峨大气。络绎不绝的人流中,一辆马车夹混其中,不疾不徐的往前行进,在城门外停了下来。
帘布掀起,一位身着素锦带着帷帽的女孩被婢女搀扶着下了马车,撩开轻纱,仰头凝望着城门上方的大字。
走在马车前方的俊朗公子察觉马车停顿,勒马回头奔过来。问道:“瑧瑧,你怎么了?”
陈幼宜朝着谢珩一笑,没有回答,又保持着仰头的姿势。此时帷帽的轻纱已经全部落在了脑后,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谢珩下马走到陈幼宜的身侧,“是不是累了?”又替陈幼宜拢了拢披风,关切道:“就快到了,阁老见着你肯定很高兴。”
“晏之哥哥,”陈幼宜唇角掠过浅笑,“我想再看看这城墙,好多年没有回来,没想到这中都分毫未变。”
谢珩有些担忧,怔怔地说:“瑧瑧,已经过去了,现在你是顾家的小孙女。”
提起顾孟平顾阁老,陈幼宜不由得神色肃然。顾孟平与陈闻初都是学渊天下的大家,且交情匪浅。陈闻初受召入宫教□□,顾孟平高居内阁首辅。当年陈太傅一家受太子案的牵连,触怒龙颜,全族皆亡,这诚然是天下学子的心中痛症。
顾孟平在乱葬岗救下气若游丝的陈幼宜,送往永州疗养,当年陈幼宜只有九岁。谢珩见陈幼宜透着一股深邃的沧桑与悲凉,低声劝慰道:“你身子不好,若一直这般郁郁寡欢,有损害的。”
陈幼宜沉默片刻,弯着眉眼,道:“晏之哥哥,尽管放心,以前的事情我年纪太小,记不清楚了。”
时近黄昏,落日的余晖像融化了的金子,晚霞将中都城的一边团团围住。街市已休,路上略微清寂。一行人走到一座清雅的府邸前,“顾府”的匾额高高悬挂,简明不饰奢华。
“快去通报,谢公子带着小小姐回来了!”这时正好是下人们掌灯的时候,一个精明的婢女看见他们,立即高声喊了起来,同时迎上前来行礼请安。
顾孟平膝下有一子顾遥一女顾棠,顾遥常年驻守在西州北部防线。而顾棠三年前在陈氏夫家病故,陈幼宜便是以顾棠之女的身份入中都城。
顾孟平收了谢氏兄弟为弟子,现如今谢家大哥谢琛任内阁大学士,谢珩今日回中都后任北副镇抚司。
陈幼宜刚被搀扶下了马车,便遇到带着侍从策马而来的林牧白。林牧白翻身下马,将鞭绳随手丢给身后的侍卫,走到谢珩面前,说:“哟,巧了,在街上遇到我们的副镇抚大人。”
谢珩不明所以,拱手问候道:“镇抚大人。”
林牧白见着谢珩身后有位小姑娘,伸手欲拿开她头上帷帽,刚掀开一个缝隙便被谢珩打断,说:“镇抚大人自重,这是顾大人家的小小姐。”
陈幼宜透过缝隙见着那人一身绯红色的飞鱼服,金线暗纹,虽衣着相貌华贵但言辞举止轻佻。心中只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林牧白被谢珩抓住手腕拦在半空中,冷哼一声抽出手腕。谢珩笑着说:“大人还是先行进宫吧,宫墙那头的仪仗队还候着呢。”
林牧白轻巧地翻身跨坐在马背上,勒着缰绳,道:“谢二公子,以后便是同僚了,过两天请你吃酒去。”林牧白身后的侍从低声提醒道:“公子,时辰不早了。”
谢珩将陈幼宜护在身后,说:“怎能劳镇抚大人破费,这酒我请大人。”
林牧白带着一队人扬长而去,落下一句,“好,我等着谢大人的酒。”
谢珩带着陈幼宜入府,府中景致随意简单。顾孟平站在正厅的廊下,发须花白,见着陈幼宜来了,眼眶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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