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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姆斯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放开了我，视线落在我脖子的右侧。微微颤抖的指尖悬在半空中，从脖颈的位置慢慢移到锁骨，仿佛想触碰又不敢触碰。

“疼吗?”他沉声问。

我摇了摇头：“一开始疼，现在已经没事了。”

“都怪我。”莱姆斯紧皱着眉低下头，自责的痛苦仿佛要从他的眼眶溢出来，“你本来不用原谅他……”

“莱姆斯，这只是个意外，我原谅斯内普是因为他本身就不是故意的。”我牵起他的手，抚上他的脸颊认真地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好吗?我们去吃饭吧。”

在去礼堂的路上我对于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只觉得有些习以为常了，毕竟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

和莱姆斯一起走到格兰芬多长桌旁，我没有坐下，语气冷淡地对西里斯说：“西里斯，你跟我出来一下。”

莱姆斯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我对他扬起一个微笑安抚地说道：“我马上回来。”

西里斯没说什么，站起来一言不发地跟着我走到礼堂外面。

我找了个走廊的角落停下，墙上只有一盏壁灯和一副油画，灯芯悠然地散发着暖黄色的光，照亮画上的黑猫，它蜷缩成一个小团睡得正香。

确认过附近没人后，我转身拽住他的领子，西里斯一点反抗的意思也没有，明明那么高的个子却被我轻而易举地摔在了墙上。我抽出魔杖抵着他的脖子，一直压抑的怒火终于克制不住涌了上来。

“你知道莱姆斯如果杀了他得进阿兹卡班吗？”我没办法想象斯内普真的因此而丧命的后果，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那是条人命。”

西里斯顺势靠在墙上，姿势甚至有几分慵懒，脖颈不偏不倚坦然地迎着我的魔杖。我很讨厌他这幅永远游刃有余的样子，南妮说的对，西里斯骨子里就是个冷血无情的家伙，甚至能用别人的生命去开玩笑。

他垂下眸子，注视着我脖子上的那道疤，短暂地闭了闭眼睛，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抱歉。”

我愣住了。

布莱克少爷会给人道歉?

“我没拦住他的咒语，抱歉。”西里斯抬起眼睛和我对视，灰黑色的眸子里带着几分诚挚。但我能从他眉眼间的淡漠中看出他对于昨晚的事毫无歉意。

他只为没能挡住斯内普的咒语而向我道歉。

我垂下魔杖，慢慢松开了拽着西里斯领子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怒火也在这一刻消失了。不同于舞会时的手足无措，此刻我很明确内心的想法。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缓慢而决绝地说：

“离我远点，西里斯.布莱克。”

莉莉晚上没有去礼堂吃饭，她在听到我回来的消息后等在了通往斯莱特林休息室的走廊上。远远地我就看见了她那头深红色的头发和金色红色相间的领带，在幽暗的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

看见我脖子上的伤痕，莉莉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芙里达，对不起……”

莉莉一个劲地道歉，哭得鼻尖都有点泛红了，情绪有些激动：“要不是我告诉你玛丽的事……你也不会……”

“莉莉。”

我拉起她的一只手，握在掌心里。

“莉莉，你听我说。”

她抬起眼睛看着我，碧绿的眸子含着泪水，显得更加晶莹通透。

“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开心点。”

莉莉和我对视了几秒，眼泪汪汪地露出一个笑来。她好像平静些了，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总在你面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