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 / 2)
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就像刚刚从沼泽的泥泞之中浮起来,终于摆脱窒息接触到了空气。我感觉到自己正躺在一张不是很软的床上,浑身还是有些乏力。
我尝试了几次才成功睁开了眼睛,眼前没有了那些诡异而绮丽的画面。光线昏暗而又狭小的屋子里,妈妈握着我的手,阖着眼睛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旁边发灰的墙靠上的位置开着一个小窗,透进来几缕亮光,能看出此刻是白天,妈妈一定是因为连夜照顾我才会累得睡着。
我认出这里是圣芒戈的病房。四岁的时候爸爸出差意外被一只小火龙咬伤住了院我来探望过他,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
妈妈睡得很不踏实,一感觉到我动就醒了过来。
“芙瑞,你醒了?饿不饿,爸爸一会带饭过来。”
她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但我能从中听出疲惫和心疼。
我记得自己被一道咒语击中,然后就失去了意识。低下头想去看看那些触目惊心伤口,却发现裸露的皮肤几乎都被纱布盖住了。动的时候也感觉不到疼,只是轻微地发痒。
“已经没事了,宝贝。你只是失血过多昏迷。”妈妈安慰地说道。
“我昏迷了多久?”陷入梦魇之后我昏昏沉沉的,已经对时间完全没有概念了。
“三天。”妈妈站起来倒了一杯水,放在我床头的桌子上,我注意到她平日里打理精致的长发此时有些凌乱,“那几个孩子想守着你,但你们的教授不允许。毕竟还有三个月就要普通巫师考试了……”
我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这三天我得落下多少功课啊,其中还有一节是变形课,想到这儿我只觉得一阵头大。
因为只是普通的失血过多,治疗师看过确认我已经没事后,下午爸爸就来接我们出院了。
“宝贝,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回到家,妈妈深吸了一口气说。她眼睛里带着不忍,把我带到穿衣镜前。
下午治疗师已经给我拆了纱布,胳膊上腿上的伤口都几乎看不出来了,所以我就没注意其他地方。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条狰狞的伤疤从我的锁骨一直攀到耳后,猩红的颜色在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我很抱歉,宝贝。治疗师说只有施咒本人去用解咒才能完全治好,可是那个孩子还没研究出解咒。”她眼睛里闪烁着泪光,还尽力装作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这道伤口太深了我买了祛疤魔药,等结痂脱落以后就能用了。”
我知道妈妈只是为了安慰我,魔法造成的伤疤很难祛除,这道痕迹大概率是要一辈子跟着我了。
但我不并怨谁。斯内普不是故意的,他在念这个咒语的时候可能根本没想到后果会是这样。我还清晰地记得失去意识前他向我跑过来时脸上的表情。
妈妈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条白色带碎花的丝巾递给我,小心翼翼地说:“你要是不喜欢这个样子我们可以再去买。”
我没有接,笑了笑说:“男人不是总说伤疤是光荣的勋章吗?怎么到女孩子身上就变成需要遮挡的东西了。”
妈妈终于露出了我醒来之后的第一个笑容,她拥抱了我一下,柔声说:“你说的对,芙瑞。”
在家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下午我就回学校了,妈妈和校长通过信,我可以用飞路粉回去。
从壁炉里钻出来的时候我没想过校长办公室里会站着这么多人。
包括彼得在内的莱姆斯他们四个都在,斯内普也在,仍旧是那副阴沉的表情,站在一个和他们距离很远的位置。
我出来的时候他们五个齐齐看向了我,然后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脖子上。不怪别人,这道疤确实太显眼了,而我也没有刻意去遮掩。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