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缠上的第六夜】(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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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些蛰藏在暗中的人,会不会在窥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看来,正门是行不通的。

赵乐俪侧过身,抬起眼睫,朝着支摘窗望过去。

窗扇半掩,些微细碎的雪粒飘散了进来,几绺皎洁的月色,斜斜地洒照入内,掩映在绒毯上的细腻纹理上,远观而去,绒毯上俨若盛开出一枝一枝的雪莲。

赵乐俪赤足蹚过这一片如水似雾的月色,静立在窗槛前,纤纤素手抚捻于窗槛边缘,俯眸朝下望去。

只见下面是一条曲折如羊肠般的巷道,错综复杂,因为没有点灯,空气幽晦黯淡,唯有巷口处有禁军举着风气灯在把守。

从她所在的上房,抵达地面,拢共有三四丈左右。

这般纵跳下去的话……

一滴冷汗沿着赵乐俪的额庭处滑落下来,砸在窗沿上。

委实太危险了。

谢圭璋是有意为之,觉得她在这般高的地方,定是不敢跳。

赵乐俪咬了咬牙。

目下谢圭璋并不在身边,这是她难得的一次的机会。

她思忖一番,倏地计上心头,踅回床榻前,扯了床帐和衾被,也将散落在地面上的绳索捡拾起来,将搜集到的东西,两端各自缠绑成一个拧结。

赵乐俪将它们绑在一起,制作成一个较粗的绳索,粗略丈量长度,让她从高处落在地上,是基本不成问题的。

赵乐俪在窗槛处,细细缠下一个死结,迩后,将剩下的绳子朝窗槛外抛下去。

她一晌手捻紧绳子,一晌小心翼翼地探身出去。

糅合着雪碎和寒霜的风,滚滚袭来,吹乱了女郎的发丝和裙裾,下挪的过程,艰涩而缓慢,她捻着绳子的手,被磨得泛了一圈淤红。

比及双足安稳坠地之时,赵乐俪对这个人间世中有了实感。

当下没有一丝一毫的延宕拖沓,她搴起裙裾,速速朝着巷道疾奔而去。

崎岖不平的路道上,堆满了寒雪,凉飕飕的寒意,俨若烈火,烧灼着她赤着的足心。

赵乐俪按捺住汹涌的疼楚,眼看要抵达巷口了,她心中绷紧的心神松弛了些许,自己很快就能获救了。

戍守在巷口的,是太子宋谟麾下的一批侍卫,赵乐俪本要出声,下一息,却是硬生生的止了步。

杨隐提剑出现在巷口一侧,与侍卫们似乎正在进行交谈。

赵乐俪对这位太子府少詹士,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抵触,每逢撞见他,总让她追溯起那个被恐惧被包裹、被素未谋面的杀意追杀的夜晚。

赵乐俪俯蹲住身躯,藏在转角处的翳影里,宁谧地谛听他们的谈话。

杨隐道:“谢圭璋的踪迹,就消隐在附近,这意味着太子妃就在附近,你们务必严防死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侍卫们俱是领命称是,杨隐离去后,低低的叙话声传来:

“谢圭璋是什么人,要是真碰上他,我们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少詹士说得未免太轻松了!”

另外一个人也有些不悦,道:“想当初,太子是想要借策妃一事作为幌子,去鸿德殿逼宫,我们都响应了他,哪承想,他自己出了纰漏,不仅逼宫未遂,太子妃也不见了,他现在急于将寻回太子妃,不就是怕她走漏风声吗?”

“之前新婚夜,太子妃很可能就意识到不对劲,出宫探赜,少詹士那时候打算行刺她,将责咎嫁祸给谢圭璋身上,好巧不巧,多亏谢圭璋,太子妃保住了一条性命。”

“嘘,小点声,可别让少詹士听到,此人睚眦必报,若是惦记上你,你连怎么死都不知晓。”

……

赵乐俪听着这些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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