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缠上的第六夜】(2 / 5)
好,这一回情况终究有些不太一样。
谢圭璋掀起眼睑,眼尾敛了敛:“雇主是皇室中人么?”敢跟太子过不去,公然夺走他的正妃,但此人不公然露面,要委托百鬼楼做此事。
麓娘眉庭掠过一抹凝色,道:“关于雇主的身份,我也不太知情,这是一封佚名的委托,委托书寄至此处时,也附上了一半酬金,对方说,待事成的翌日,会将剩下一半的酬金寄送而来。”
“倒挺阔绰。”谢圭璋一副若有所思之色。很快地,他对这个话题失去兴致,自袖裾之中摸出一折画纸:“且帮我查查这个。”
麓娘有些纳罕,谢圭璋从未自发委托她做事,今朝还是第一次见。
麓娘平摊开画纸,发现上面绘摹着一块玉璜,色泽玄色透青,轮廓窄长微弧,玉身中间和两端各有一个对钻小穿孔,两面刻谷纹。
“这是赵乐俪身上携带的一枚信物,到底什么来处,你差人查查。”
麓娘将这一份墨纸折叠好,笑道:“这种事,似乎并不在雇主交代给你的任务里。”
谢圭璋掀起眼睑:“此番任务所得酬金,与你五五开,如何?”
阁主与杀手之间的分成,素来是三七开,如此巨大的利润,谢圭璋愿意五五开,麓娘没有理由不同意。
她爽快地应承拿了下来,不过,心中到底存有疑窦:“你为何想要调查这枚玉璜?”
谢圭璋一手随性地搭在膝部,一手摩挲着茶盏的杯壁,鸦黑秾纤的眼睫低低垂落下来,云纹案台上的烛火半明半暗,衬得他面容清湛冷白,一半浸入晦暗的阴影之中,另一半展露在橘橙色的光里。
数个时辰以前,他觉察赵乐俪濯身有些久了,意欲进去提醒,甫一转过画屏,隔着雾淙淙的乳白水汽,他看到女郎垂着螓首,额庭抵在纤细的膝窝处,两条藕白的胳膊抱紧自己,腰背上的蝴蝶骨易碎。瓜子般的小脸上,濡湿一片,两个丘峦似的粉白肩头,在隐微地颤动。
她在哭。
谢圭璋目色下移。
女郎的指骨紧紧攥紧着那一块玄色玉璜。
谢圭璋想起她说过的话——
「能不能把这一枚玉璜还给我,它对我很重要。」
不知为何,觉得她有些楚楚可怜。
……
谢圭璋摒除芜杂的思绪,对麓娘道:“查罢,我回去一趟。”
麓娘嘱咐他:“你今后出行务必小心,你劫走了太子妃,坏了宋谟那一夜弑君篡位的筹谋,他不会轻易放过你。”
如今,满街告示墙上都是谢圭璋的通缉令,三市被禁军和巡检司封锁,不寻到赵乐俪,太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一抹哂意掠过谢圭璋的眉庭,他没有接话,只是朝着东市的方向一望,月色如水,他倏然思及了什么,问:“这近处可有履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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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月当空,雪霰飘摇,已然是二更时分。
赵乐俪解开缠缚在骨腕上的绳索,由于双足是自由的,她很快离开床榻,赤足在铺着绒毯的地上疾行。
她不知晓谢圭璋去何处,但在目下的情状之中,他并不在,这是她逃离的机会。
客栈内外都是禁军,她可以让禁军送她回家。赵闵知晓她的情况,纵使再如何不通人情,看在父女一场,总不至于会赶她离开,多少会收留她一夜罢。
赵乐俪如此想着,先往外间行去,冷然发觉,门是朝内反锁住的,一枚鎏银绣纹铜锁悬挂其上,任凭她如何整饬,门始终岿然不动。
赵乐俪拼命敲门,急声呼救,外面始终无人相应。
肯定是谢圭璋打点好了外面的堂倌,亦或者是他在外处安插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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