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心宽(1 / 3)
一场闹剧就这样被陆秦弓以诙谐的方式结束了。筵席又恢复了开始时的热烈,众人交杯换盏,其乐融融,仿佛之前的你来我往,剑拔弩张从未发生过。
清焰望着正与众人谈笑风生的陆秦弓,发现这人总能在她遇到难题时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能救她于水火。她感激中又觉得有些挫败。
自别了银溪庄入住方府后,她就诸多不顺,如果不是陆秦弓,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清焰恨自己身无所长,只能倚傍他人过活。娘亲在世时有娘亲庇护,娘亲死后又来投靠外祖家。然方家又有几个人是真正地为她打算呢?既使将来说定夫家,红盖头一盖,那人是有情有义的君子或是薄情寡义的中山狼,都由不得她了。
清焰心头一阵怅惘,为这身不由自的一切。
这厢,方岁安等人神色早已恢复如常,又奔忙于各个席间招待宾客。申氏与许文稚也在柳氏的引领下入座。
豪门勋贵便是这样,上一秒生了隔阂与龌龊,下一瞬依旧能笑脸相对,你甚至都无法在对方脸上窥见一丝丝的不真诚。
“清姐儿,你也回去坐好罢!”刘氏入座前对清焰吩咐道,声音与往常并无不同,清焰却在里头品出了一缕不耐。
清焰应是,许文稚闻言却折了回来,道:“我与赵姑娘一块儿坐吧,方才闹得那么不愉快,正好我们借着这机会冰释前嫌,如何?”
天之骄女口中的如何不过是大象的门牙,纯纯摆设罢了。许文稚不等清焰回答,径直往方才坐的席间去了。有眼力见的侍女忙为她搬了张凳子过来。
清焰无奈地笑笑,坐回原来的位置上。
因着许文稚的到来,她们这一席早没了之前轻松愉悦的氛围。活泼的十三娘也不叽叽喳喳了,只管埋头吃饭。十一娘刚好坐在许文稚对面,连眼神都东躲西藏的。
许文稚也不管她们,端过侍女斟满的酒杯,对清焰笑道:“赵姑娘,方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清焰只道不敢,端起酒与之碰杯,一饮而尽。
许文稚面上笑意更深了,玉手持杯放在涂满口脂的唇边,眼见一口清酿入喉,那青瓷折枝花卉高足杯倏地脱手,连杯带酒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柔美的弧线,准确无误地落到清焰怀中。
在场的人都怔住了。
清焰只感觉一道凉丝丝的带着酒香的湿意正一层层渗透她的外衣往她暖暖软软的肚皮钻。
“哎呀!”许文稚掩嘴佯装惊呼:“这酒……我有点喝不惯,太呛了!一不小心脱了手,赵姑娘莫怪!”
清焰抬起头,对上许文稚洋洋自得的眼,终于明白了,她今日就是打着祝寿的名义来跟自己作对的。
就因为她的太子姐夫送了件狐裘给她?真是莫名其妙!
清焰不想再闹出大动静,深吸一口气,道:“无妨。”说罢站起来向座上的夫人与小娘子们告退,因为她要去换身衣裳了。
她回了揽月斋,先拿了药替忍冬抹上。
梁妈妈那一巴掌打得极重,她的左边脸颊已高高地肿起,清焰边涂抹边道:“待会你不必跟着去了,去小厨房问暗姑要个鸡蛋烫一下罢,不然何年见了,又该心疼了。”
忍冬摸了摸脸,担忧道:“姑娘,奴婢当着上京那么多有头有脸的宾客的面顶撞夫人,老夫人还会肯帮奴婢作媒吗?”
清焰动作一顿,复又笑道:“外祖母应该不是那种爱迁怒的人,再说,就算她老人家反悔了,我也可以请何管事上门提亲呀!你尽管安心吧!”
忍冬懊悔道:“是奴婢太冲动了,不仅没帮上什么忙,还差点连累了姑娘。”
“你知道就好!”清焰放好药瓶子,去立柜拿衣裳,“今日宴息处随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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