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 行到山穷山尽处(2 / 4)
叛朝廷,投靠赵新那个不学无术的反贼呢? “石庵公函丈:方驰尺牍,旋损今翰。闻公经略山东,循想当年,犹将感叹,而况循弱岁奉手,自非木石。今晓以大义,望公纳之。 夫天下者,中国之天下。惟满清者,窃神州陆沉之际,遂乘多难,窃踞中原,以一家一族荼毒万姓万民;豢其丑类,坐食齐民,厚禄高官,合薰於莸,以逆为正。昔王者一统,治服四夷,春秋大义,首言尊攘;五胡乱夏,再传而灭;蒙元乖戾,百年而绝。今北海天降圣人,率群雄而拓地万里,解民生之倒悬,开民智,兴民权,光复神州,旦夕之间。诚哉天道好还,合当应谶。 公熟于史汉,博通内典,当知可乘而不可抗者,时势也。公父子两代清廉,世居东省之地,以通达之学,兼博辨之才,耕读传家。昔者刘文正公清介持躬,克身守己,名播海内。石庵公清正廉明,不阿权贵,天下人无不服公品宜,至以包孝肃比之。今风云时变,北海军摧枯拉朽,满清时日无多,公虽力挽,终无所救,荒园易主,绕树无依。苟有爱天下之心者,于此之时,宜何择焉? 恃公与循有恩,故敢倾吐肺腑,言之不惭,足下以为何如,幸明诏之。腊不尽十日,弟子循惶恐上言。” 刘锡朋念完后,书房内陷入死一般寂静,只能听到那座御赐自呜钟单调而枯燥的“咔咔”走字声。过了一会,刘墉淡淡的自言自语道:“焦里堂,你给我写这样一封劝降信,是想在本官心里扎一根刺儿,还是想借此离间我与皇上的君臣之谊?荒唐可笑!” 他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门外站岗的侍卫肯定能听到。说罢,他便从刘锡朋手里取过信纸,随手攥成一团扔进了跟前的炭火盆里。转眼之间,两张信纸就被火苗燎为灰烬,烧的一丝不剩。 “你替我给槎河那边写封信,告诉他们,如果北海贼再敢来,直接拿了送官!” 刘锡朋愣了一下,正要再说,就见刘墉瞪着那双三角眼看向门外,心中猛的一惊,随即躬身道:“是。父亲。” “你先下去吧。”刘墉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养子实在有够笨的!要是侄子刘镮之在,肯定明白自己的意思。 “是。” 打发走了养子,刘墉点上一袋烟,闷头抽了起来。实际上赵新还是猜错了,别看刘墉把信读完立刻就给烧了,可他的心里已经乱成一团糟,焦循的这封信把他因过年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绪给彻底搅乱了。 是啊,荒园易主,绕树无依。满清的一大帮子人可以跑到廓尔喀去,可自己都七十三了,难道也要跟着爬上雪域高原,翻越重重大山,去当个域外的孤魂野鬼么? 当然,想让他投靠北海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且不说他父子两代深受满清三代帝王知遇之恩,当年乾隆亲自到驴市胡同的刘宅探病之时,因为门闾狭窄,连轿子顶都给揭了,这样的待遇在汉臣里是从未有过的。 更何况,自从在退蛟站那次见到赵新,得知他老婆是《一柱楼诗》案里沈家的唯一后人,刘墉就知道自己跟北海镇之间绝不可能善罢甘休。实际上这也是乾隆放心派他坐镇山东的原因,别的汉臣会投降,刘墉绝不可能。 其实何止一个《一柱楼诗》案,阎大镛的《俣俣集》案、殷宝山的《岫亭草》案,都是由他引起的。 《俣俣集》案倒还罢了,只死了个阎大镛,其余人等流放;可《一柱楼诗》案死的人就多了。得亏当时满清朝廷从上到下正忙着处理徐家的事,且声势之大足以达到整治江南士风和厉行禁书的目的,小秀才殷宝山一家这才逃过一死。 39岁和57岁,刘墉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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