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病(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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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李怀洲推门离开,脚步渐远,窗外的两个侍卫也终于离开,殷折青才阴沉着脸从梁上跳下来。

唐京墨刚刚从门口走回来,就被他直接拉着手腕拽到身前,劈头盖脸的问道:“你怎么把婚事这般轻易的就许给他了?”

唐京墨:“……”她就知道。

“没怎么。”她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手腕扭了扭也没能挣开,干脆就任他这么攥着了:“这也算是个筹码。”

“这么多筹码你怎么就偏偏要选你的婚事!”殷折青冲她喝道,但因为还在青楼,他不敢大声,只能发出点嘶哑的低吼。

“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你明明知道的,十年了,唐京墨,我以为你总会明白的,我以为我至少能得一点点的收获,可是结果呢,我天真的等了十年守了十年,还是一无所有。”

“我的聘礼在你及笄之前就备好了,多可惜,它们再也送不出去了。”

攥着唐京墨的力道在殷折青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松了,但她依然没有挣脱开,因为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整日吊儿郎当,好似世间万物与他无关的男孩子,眼睛渐渐湿润了。

殷折青看着面前自己爱了多年的姑娘,脑中那根名为君子的弦忽然断了。

若是……他现在要了她,皇帝必然会皇家颜面,京墨是不是就不用……

他手中的力道又逐渐变紧。

可是就在下一秒,他看见他心爱的姑娘哭了。晶莹的泪大滴大滴往下掉,她嘴里喃喃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他手上的力道霎时松了。

算了啊,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多么耀眼,她可是要扶植英主立不世之功的,怎能因他一时冲动而就此毁了清白名誉。

况且,皇子正妃,不比跟着他饥一顿饱一顿的浪迹江湖强。

他轻轻的托着小姑娘纤细的腕子,在被他攥红的地方一下一下地慢慢揉着,还不忘抽出一只手来,从怀里拿出帕子拭去她的眼泪。

“你没什么可对不起的,都是我一厢情愿。”殷折青这样说。

他最终还是将那些龌龊的心思扔的干净,到头来也只是索取了一个拥抱,用来安慰他的姑娘。

他们离开的时候,有个仆从送来一件长裘,递给唐京墨。

这裘不用说,指定是那李怀洲给的,殷折青冷哼一声,替唐京墨接了长裘,又替她围上。

唐京墨看着他的动作本想推辞,却又想起自己方才惹恼了他,最终还是没有推开,只是低着头看着那双替系过无数次披风系带的手。

他们出门在外从来不带仆从,她虽闯荡江湖多年,却总归也是个被娇惯着长大的小姐,许多话计都是不会做的。第一次系披风就打成了死结,洗头发将自己的一头秀发硬生生洗成了鸡窝,衣服搓烂,总之没有一件事是做的好的。

所以这些繁杂的小事便都是殷折青一点一点教她,实在教不会的便直接替她做,久而久之的竟也成了习惯,比荷清还要细心。

如今想来,着实对不住。

只可惜,唐京墨自知自己的心已经许给一人,便再也盛不下第二人了。

他们从晚云楼出来,上了马车。天已快破晓,丝丝冷气弥漫在马车里。

唐京墨裹着李怀洲给的长裘,又被殷折青围上了一层厚重的大氅,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还被塞了个袖炉,所以虽然这会儿寒气湿意正重,唐京墨却一点都不冷。

反观殷折青却穿的没那么厚实,他将自己的大氅给了唐京墨,现下只披着张薄毯。唐京墨几次想将衣服还回去,却被殷折青以不冷之名又给裹了个严实。

后来大概是被她磨烦了,索性直接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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