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质子、棋子(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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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渔再次打开门,门外空空如也,田文早已离去。他再次走出门去,依然一个护卫也不带。

从将军府出发,穿行过三个小巷,一处院落临街而立。从门面看院落应该属于一户普普通通的小康人家,好在地处偏僻,在这几年的燕都战乱里还能幸免于难。

出渔敲门。因为天色已晚,开门人的脚步声过了一碗茶的功夫才出现,在门后面喊了:“谁呀,很晚了,找谁?”

“荆河,是我!”出渔听出是管家荆河的声音,他离开的时候荆河三十多岁,时值壮年,现在声音也有些老态。

八年过去了。

门后也是个十分精明的人,立刻开门。将手上的灯笼向前看,看清出渔的面目后,脚一软跪下,抱着出渔的腿痛哭流涕。

“快进去吧!”出渔说。

门内一切依然,一处院落,三栋小楼,来来去去没见着一个仆役,只有最东边小楼的二层,亮着一盏油灯。一个长发的剪影落在窗棂上。

“都还好吗?没有人发觉吧!”出渔问。

“很好很好,只有属下知道您离开,替身公子是从疫病的死人堆里找来的,好吃好喝的养着,他很知足,很听话!”

一切都按照出渔离开时的安排。好在他离开不久后燕国内乱,无暇顾及在蓟城做质子的各国公子们。而他的母国,兄弟争储,前来蓟城探望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越来越敷衍。

围着院落走了一圈,出渔在一株光秃秃的梧桐树下停下。他端正身子,对着荆河深深一鞠躬。

荆河受宠若惊,赶紧去扶出渔,一边惊慌失措地说:“公子,公子,您这是为何?”

“河伯随我同入蓟城,为我周旋,给我自由,对则如同再生父母!”

“公子!”荆河扶不起出渔,跪在出渔面前。出渔是他的主人,他为出渔做再多都应该,出渔这一客气,简直就是在折磨他。

“公子有事吩咐,但说无妨,河定当万死不辞!”

“河伯,你带着替身公子走吧!再别回蓟城,也不要回母国。这世上再无公子则。”

荆河抬头看向出渔,他果然长大了,脸上已经完全脱去稚气,眉眼里能看出他母亲倾国倾城的美貌,但更明显的是他父亲的犀利坚毅。八年的时间,孤身少年闯荡列国,经历多少的险恶,不用去问,也能猜出一二。

清晨的时候,蓟城某个偏僻的角落燃起大火。火势很快蔓延至相邻的街区。这场火烧来势汹涌,百来间房屋化为灰烬。被牵连的还有一处官舍。

有人将官舍失火的事情告知上将军出渔。出渔放下手中的战报,登上二楼眺望。不远处的西方,火已经熄灭,浓黑的烟雾缓缓飘上云霄。

出渔嘴角微微一动,心中默念:

世上再无公子则!

夜里,戴夏在咳嗽中醒来,醒来之后去找水喝,然后发现案上已经凉透的汤药。这是睡前应该喝掉的,她又给忘记了。

戴夏也懒得喝凉药,披上衣服出门去,没想到一开门刚好看到公子职走过来。

公子职的房间离戴夏有三五步的距离,他一见戴夏开门便说:“你是不是又忘记喝药了?咳得那么厉害!”

公子职三步并进到戴夏房里,拿起案上的药就往外走。他气势汹汹,从戴夏面前过去横了她一眼。这家伙脾气真是越来越差,以后当了国君怕是不得了。戴夏心中叹息。

戴夏追到公子职身后,喊住他:“公子,药不急,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来墨家五日,百里牧并未提到如何帮助公子职和戴夏,戴夏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几日她为谋求出路辗转反侧,今日梦里突然醒来,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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