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葬(3 / 5)
是一个好天气,这样她才可以无所忌惮地哭泣而不会被人怀疑。
冰雨打在棺椁上,停留片刻形成一个圆点然后滚下来,落在地上泛起一层漆油,士兵吃力地抬着它,夏轻染扶棺而行。士兵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脸上的雨水,她微垂眼睑任雨水击打,直到落葬才依依不舍地离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哭了没有,只知道眼睛生疼。
百里弘深看着送葬归来的夏轻染眉头深锁,下颚线微微蠕动,似是在咬后槽牙。她双眼红肿,眼中血丝密布,脸色平静,浑身湿漉漉的,只有在他的目光射过去时,她才表现出一副低眉顺眼,扭怩拘谨的样子。
“事情已告一段落,你的恩也算是报完了,你可以回去了。”
夏轻染跪下磕头,声音有些喑哑地说:“谢殿下不杀之恩。奴婢失恃失怙,早就没有家了,以前努力活着只为心中记挂。今殿下肯让奴婢为王后送葬了却奴婢的俗事,奴婢再也无憾了,从今往后会在青灯古佛前为殿下诵经祈福。”
百里弘深眼神一敛,蹙眉,不解道:“青灯古佛?诵经祈福?”
“是的,奴婢已心无杂念,只有青灯古佛是奴婢唯一的归处。殿下保重,奴婢告辞了。”她不能主动开口求他们收留,她的来历太让人生疑了,再主动留下来,只会让人更加防备她,如果这个说法不能让她留下,她只能制造再次相遇的机会了。
百里弘深看着她磕了一个头就起身走了,没有半点留下的意思,坚定地往前走。后背单薄,青丝上的水濡湿在衣服上,衣服上的水又蜿蜒到地上,在她经过之处留下一排水渍。湿衣将她的整个身躯都包裹得紧紧的,玲珑有致的曲线呈现风流之态,地上的水渍是她留下的长长身影。
不知为何,百里弘深看着这样的她心里有一丝不忍,她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是不是自己疑心太重了?可是,万一是奸细呢?他将夏国征服,且不说其它三国会如何,单单他那王兄也会视他为眼中钉,他赌得起吗?
眼看她越走越远,就快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时,最终放弃挣扎,大声喊道:“等等,你回来。”
夏轻染闻言,眼中一亮,转瞬消失,转过身来已是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走到百里弘深的面前,跪下哆嗦道:“殿下,有有什么事事吗?奴婢哪里做、做错了?”
“你若是不介意的话就留下来,跟本王回熙国。”紧蹙的眉头终于松开。
“奴婢很愿意留下,可是奴婢什么也不会,只怕得罪了贵人到时会给殿下添麻烦,请殿下成全奴婢一心向佛的心。”以退为进,消他疑虑。
“你就留在本王的府里当个丫环,见不到其他贵人。”
“谢殿下,奴婢定会做牛做马好好报答殿下的大恩大德。”再一次磕了一个头,低下头时嘴角露出一丝诡异阴冷的笑。
“起来吧,下去把衣服换了,我们就出发。”
夏轻染起身拜谢,拖着一身湿衣退了出去。
七安在一旁一直没出声,直到夏轻染去换衣服了,他才不解外加不满地问道:“殿下,你为什么要将她留下,你不是对她有所怀疑还叫我去打探吗?还有你那北王府有母的吗?突然有了一个女子就是小厮们都不习惯,何况我们?你这不是往头上捉虱子吗,回去后怎么安排?”
百里弘深冷冷瞪了他一眼,连他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他还有什么可问的,不耐烦道:“听令行事。”
七安见他有点恼怒,识相地退下去了,他家主子的威严他可不敢挑战。
百里弘深叫龙横天带着以闵子、齐丑、路仲由为首的夏臣从隐道回熙国,半乐在其中随侍。而他和七安还有夏轻染三人高调地从官道回去。
他故意将自己暴露出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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