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1 / 2)
屋内除了镜澈,还有一位玉面少年,是张陌生面孔。
“他是?”叶裳裳压低声音问道。
“他叫春宿。西昙人,是镜澈师傅的客人。”明召用气声说道。
“他看起来怪伤心的,怎么了?”叶裳裳继续问道。
路鉴丢出一个眼神,打断道:“且听。”
路鉴也曾见过这个人。每年中秋节,这春宿都会到六谷仙庙找镜澈。只是这一次,面容格外伤心。
那春宿从袖口里掏出一枚香囊,双手恭恭敬敬地递上:“镜澈师傅,我带阿执来了。”
镜澈接过春宿手里的香囊,打开,一摸里头,手指头一搓,皱着眉道:“阿执浸了水?”
春宿咬着唇,小心翼翼问道:“阿执明年中秋可还回的来?”
那镜澈一摆手,伸出四个指头道:“至少四年后的中秋才能回来。”
春宿一口气凝在喉头,目光黯然,几乎要晕过去。
镜澈却无事般,幽幽道:“十年前你抱着奄奄一息的阿执来找我。当年你求我,无论如何要保住阿执,你看你看,你又来了,就是受了你这苦凄凄的表情,我才偷拿了库房的千变丹,将她制成一串鞭炮,每年中秋化成人与你相聚。我说了多少遍规矩。第一,不能沾水,第二,必须在中秋节一过,就由你亲手点燃,放了她这串鞭炮让她走。唯有这样,你们才能在下一年中秋相聚。怪就怪那阿执姑娘自己沾了水,现在变不成人形了吧!你现在可别怪我当初将她变成鞭炮。”“镜澈老头,没有你,我大概也没有和阿执中秋相聚的一天。何尝来怪你之说。”春宿苦苦摇了摇头,又道:“这次放她时,声音不似前些年般响亮,我已猜浸了水怕是要歇上好多年。果然……又要四年。”声音已是哽咽。
“一点点教训罢了。”镜澈懒懒道,继而又眯缝着眼打量着春宿,嫌弃地问:“每年中秋节你怎么都穿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
春宿低头看了看自己,苦笑道:“大概,大概是每次放阿执,都把她抱太紧吧。”
“明年,后年,大后年,大大后年,你都不会被阿执炸啦。每年中秋节都不必穿这破破烂烂的衣裳。”镜澈没好意地说。
“我还是比较想穿破破烂烂的衣裳。”春宿默然。
春宿知道,这件事,如果要怪,那该怪,那该怪阿执。
只是怪她什么呢?
怪的她迫不及待?怎么忍心!
阿执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那天,她一见面就拉着春宿的袖子问,“春宿,你想我没想?”
“可能想了,也可能没想。”春宿将手抽出,嘟囔道,“这是为了到六谷仙庙上拜访镜澈师傅特意新做的衣裳,你可别扯坏了。”
“哼,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罢了,哪来的可能。可见你不想。亏我还....”阿执故意扭了头不看春宿,又道,“你啊,许是一年不见,早把我忘到黑沙桥里头去了。”
春宿噗嗤一笑,回道:”如今哪来的黑沙桥,黑沙桥可拆了。“忽又正色道,”一年只见一回,还好不想。若是想了,我日日该有多难挨过。“
阿执一怔,惊觉心一痛,心里的酸泪似乎快要一路奔涌从眼里溢出,但还是忍住。毕竟只拥有霎那时光,又怎能附之忧愁?她把泪拦住,转脸又笑咧咧地说,“春宿,这次你带我玩儿些什么呢?”
“你想做些什么我奉陪到底就是了。宝醇楼的酒,闲羽苑的戏.......”
“春宿,你带我赏花去可好?”
春宿大步一迈,牵起阿执的手,悠然道,“你都在了,还缺花吗?”
我不要宝醇楼的酒,也不要闲羽苑的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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