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烟（2 / 3）

打扮，一路小跑至六谷仙庙。

痕烟山有个无双谷，无双谷里有个六谷仙庙，六谷仙庙里住着个镜澈老头。

六谷仙庙，这是一个不种田却比五谷还多一谷的地方；一个是庙却没有一个和尚的地方；一个来了就不想走的地方。

最后一句是叶裳裳心里所想。

这一个月，她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度过。虽然她最想找的那个人是重封。重封不在六谷仙庙？重封在哪里？路鉴说，重封不住在无双谷，住在至丹谷。只有他想见人时他才来，他不想见人，没人能直接去见他，去了也见不到。

那什么时候能见到他呢？

等。

那等了几年还没等到我不就死了？

那是你的命。

不过，路鉴还说，重封也许救得了她，却不一定会救她。镜澈也许救不了她，却一定会救她。

重封在哪里，叶裳裳已经不再执着想知道了。她觉得，待在六谷仙庙特别好。她觉得，待在六谷仙庙充满希望。她觉得，哪怕余生只有四年，待在六谷仙庙也值得。

“镜澈师傅！”叶裳裳还未进门，连师傅二字还未喊出，只觉一只大手倏地把自己拉到门边。

叶裳裳回头，见路鉴一双眼睛有些恼意：“你今日怎来得这样迟？”路鉴轻声问道。

“昨晚发梦睡不安稳，累得今早起不来。”叶裳裳边说边往门内探头。

“我看是你又缠着明召说故事吧？”路鉴的声音惹得叶裳裳的耳朵痒痒的。

叶裳裳自知理亏，赶忙转移话题：“里头怎么了？”

“镜澈在做事。”路鉴一边说一边作势要拉她走。

“做事？”叶裳裳不解，仍一个劲往里头看。

“拿人钱财，□□。”路鉴道。

叶裳裳一声叹：“早知道我多带些银两，镜澈师傅定也会替我消灾。”

路鉴譬了一眼叶裳裳，淡淡道；“你这灾，可不是钱财能消得了的。”说着要拉她：“走吧。”

“再等等。”叶裳裳双手扣着门。

“你们俩这算什么双煞？这听人墙角可非君子所为。”明召笑意走来。

路鉴闻言，也不申辩，只轻轻放开叶裳裳。

叶裳裳回头笑道：“明召姐姐。”又见明召后还跟着橘颂和飞光：“你们三人今日竟来得比我还迟。”

橘颂道：“我们已吃了一次早茶了。路鉴看你还未到，怕你闯进去打扰了镜澈师傅，特意来寻你的。”

“明召，你快给叶大小姐到外头寻个丫头来，是不是早起穿衣打扮不够时间？这来的一个月里起码有□□次晨习是踩着点到的。”说话的是飞光。这些话他早就想说，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飞光姓任，全名叫任飞光，是镜澈老头的徒弟。他常年待在痕烟山，见过的女子大抵是像明召这样不甚装扮素面朝天的女子，见叶裳裳每日装扮金贵，衣着华服，又成日几乎踩点才来晨习，想着必是因为梳妆打扮才误了时辰，不免语带相讥。

叶裳裳脸霎时红了。

“裳裳才到痕烟山，有些不习惯是自然的。”明召缓道：“路鉴，裳裳，你们还未用早茶。今日有炸芋头，厨房里还留了两份，在灶里热着，你们快去吧。”

“今日的炸芋头香酥可口，路鉴，你和叶姑娘先去吃早茶再来。”橘颂道。

当年从闽州城一走了之的除了路鉴和他母亲，还有另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橘颂。

他不是别人，正是橘叔的养子。

他年岁比路鉴大几岁，从小唤路鉴大公子，到了痕烟山后才改叫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