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房(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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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鉴醒来时,只觉浑身舒畅,头脑像熏过薄荷香一般清凉。还未睁眼,但也猜到自己遭遇了什么。此刻自己大概身处别处,至少,不是最后记忆里那家客栈。至少,捣鬼的是最后记忆里坐在对面的女子。

路鉴将手轻轻触及床被,极尽丝滑,自己所见过的最上等的丝绸都不及此。想到如此待遇,对方大抵不是要他的命。既然不是要命,就不是什么要命的事。他一伸懒腰,直直坐起。

毕竟装睡,是装不了多久的。

只是一坐起,路鉴几乎又想要躺下去。

这房间太亮了,一睁眼晃得眼疼。

并不是正午烈日夺窗而入。

事实上,这房间竟没有一扇门,也没有一扇窗,身处其中,不知日升月落,鸟语虫鸣。只是满屋器物,大到此刻所躺的床,小到几案上蝉的摆件,无一不是金银打造,璀璨夺目。屋内几盏灯星火抖动,更添绚烂之感。除此之外,方桌边还坐着个女人背对着自己,一身金,金衣金钗,从背影看,看不出年龄。

路鉴欲下床,大约是起身的动静让那女人察觉,路鉴见那女人转头满脸堆笑朝自己快步走来:“路公子!”女人音色颇尖,一边说一边作势要把路鉴按下:“路公子,你休息好了?不如再休息一会儿?实在失礼,不过放心,我已让裳儿给你熏了薄荷金丝玉叶香,最是提神醒脑。”

路鉴这才看清她的脸。这妇人一双丹凤笑眼,面如满月,福气甚好。虽保养得极好,但眼神还是出卖了她。路鉴猜她约莫不超过四十岁,嘴里又一番温柔软语,看起来不像想伤害他的样子。至少目前不像。嘴里一口一个路公子,想必也早把他调查得清清楚楚。路鉴轻轻摆手,还是下了床:“不用了,已觉好多,多谢夫人。”

那妇人也便没再强求。

“只是……”路鉴开口,佯装为难。

那妇人还是满脸笑意:“路公子有什么但说无妨。”眼里满是诚恳。

“只是,夫人既让我知道了醒脑香是哪一味,那不妨把让我‘失意’的香也告诉我,让我连心也安了。”路鉴语气颇有不悦。

那妇人面色颇显尴尬:“路公子先坐下。”一边说一边让路鉴坐下:“这……都怪我那傻女儿,她……”

话未说完,又走进一位年轻女子。路鉴一看,这女子便是在客栈遇到的那位女子,只是穿衣打扮与当时天壤之别。在客栈时,纤弱素白,一身并无一丝多余的装饰;而此刻,一身紫衣,头插珠钗,黛眉红唇,面若桃花,娇嫩欲滴,看起来又贵又娇。

而也就是此刻,路鉴才发现,原来这间屋子是有门的,至少这门藏在了一张巨幅画之下。画上一只黄雀栩栩如生,让人只想观画,忽略了去寻找背后的门。

“这就来了!这就是我那不懂事的女儿。”那妇人对路鉴说完,又冲着那女子道:“裳儿,你看你,我让你去请路公子,是让你去请人吃饭,你怎么这样把人请来了?这让路公子还怎么帮你?”

那女子脸色更红,与之前那面不改色冷淡至极的样子完全不同,开口道:“上次母亲让姐姐去请人,便是这样请回来的,我便以为……”

那妇人突然急咳:“那不一样,那人和路公子怎么一样!行了,是我对你保护过甚,让你到如今还不谙世事,好在没伤到路公子。”那女子不作声,似愧状。那妇人又道:“还不快来见过路公子?”

那女子朝路鉴走近,轻声道:“裳儿见过路公子。”

路鉴心里耿耿被下药之事,他当初如此不设防,如今陷在这里,不知对方底细,也不轻举妄动。见对方一副温柔有礼的样子,与先前在客栈时都的样子完全天壤之别,知再懊恼也无用,索性将下药之事暂先抛至九霄云外。毕竟不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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