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有寡(1 / 4)
“燕太子李明川如何?”
“龙章凤姿,天质自然,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四年前与燕国使臣的一问一答,成了萧怀雪日日夜夜的念想。
她巴巴地盼着,盼着十六岁时,李明川骑着高头大马,带她离开南璃皇宫。
今日是她十六岁的生辰,亦是定好的嫁娶之期,清早她便收到了李明川的……死讯。
燕亡国,李灭族。
萧怀雪觉得自己该为未婚夫感到难过,便托腮坐在窗内,直勾勾地盯着红色宫墙上一团团徘徊不去的白色柳絮。
风经檐铃,叮当作响。
直盯到双目发涩,她想起一事,便顾不得什么丧夫之痛了。
到底是素昧谋面,伤心半个时辰已经对得起一纸婚约了。
种在幽篁观的豌豆已长成,若不快些去摘,恐会被观里贪吃的道士中饱私腹,此事才最最要紧。
怀雪戴上帷帽,在马市租赁了一匹最便宜的劣马,径直奔往城郊,往东二十余里,有一片广袤无际的沮泽。
因在城东,名为东泽。
她在东泽的隐蔽处找到竹筏,撑着竹篙继续往东,水波漾开层层芦苇,白水绿纹。
打水声惊起几只水鸟,黑翅扑棱,从一丛芦苇冲进另一丛芦苇。
不到半个时辰,隔着粼粼波光的青雾山便迎到了跟前。
沿着弯弯绕绕的石阶走到山顶,能看见隐没在青翠竹海中的幽篁观。
怀雪叩了叩门,随着一声清朗的“来了”,不急不慢地脚步声从门内传来。
幽篁观是陈一道长的隐居之所,不受香火,大门紧闭是常事。
陈言生一身宽松道袍,袖子半挽,讪笑道:“阿雪姑娘今日怎的有空上山?”
“我种的豌豆还在吧?”
大步往前走的怀雪猛地往后一退,扭头盯住陈言生。
别看他长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一副道家该有的清心寡欲模样,却是最懒最贪吃的。
陈言生的笑容僵在脸上,说话吞吞吐吐。
“在,也不完全在。”
怀雪顿感不妙,快步走向种菜的院子,却被陈言生拦住。
“这可是最嫩的一茬,你全吃了?!”
陈言生觉得钉在他脸上的眼神,像是在看杀父仇人。
“师父将那个院子给新来的言珞师弟住了,不准任何人打扰。”
“什么新来的师弟?定是你吃了豌豆,编了来诓骗我。”
怀雪不理会他的阻拦,伸手去推竹门。
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打她记事起,就只有两个道士,陈言生和陈言生的师父——陈一道长。
话音刚落,推门抬眸的瞬间,怀雪怔住了,双手推着竹门,迟迟未放下。
碧绿的几畦菜地里,一个身着青色道袍的男子微微弯腰,正给豌豆浇水。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农活,他做起来却优雅从容,匀称修长的手指持着葫芦瓢,似执笔似持剑。
阳光勾勒出男子棱角分明的侧脸,他听到开门的声音,眉峰微动,扭头看来。
刹那间,竹海无浪,山风止步。
言珞,怀雪将这个名字默念了一遍。
若四哥哥平安长大,该是如此气度。
“那,那是我的豌豆……”
怀雪双颊发热,声音小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我没让你浇水,且这豌豆所剩无几……”
放眼仔细望去,三畦豌豆,只剩一畦尚且能看到稀稀落落的豌豆。
怀雪纵使对陈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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