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县(2 / 3)
场的所有人都看的见。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女人的腹部是个空洞,鲜血堵住这个瘆人的洞后,一缕缕血红向四出蜿蜒。
她好似被火烧毁了发丝,但她惨叫后只焦急地低头,检查手中的——
女人的手上,正捧着,被血覆盖的婴儿。虽称婴儿,但其实只是刚出生的,皮还是皱皱巴巴的模样。
不难猜出,这女人便是亡故的夫人。
她试图在诱哄那婴儿睡觉,嘶哑声喃喃起古老的童谣,可唱出的音节如同锯齿,想要撕裂时间。
“狼来啦,虎来啦,娘亲背着娃来啦。娃娃乖,娃娃闹,娘亲只爱好娃娃。”
婴儿没有呼吸,宛如枯木,一动不动地躺在她的手上。
很快,女人也发现了。
这会儿蔡县令想逃出去,可巨大的恐惧禁锢了他,任凭腿发抖,也迈不出去一步。
女人尖叫像是生产时痛苦的□□。她双脚腾空,宛若鸿毛,顺着风的方向,似利箭射向蔡县令。
而蔡县令动弹不得,一股尿绝望地滴落在地板。
佟绎在女人的血手要触摸到蔡县令脖子的前一秒,用符咒栓住了她。
“啊——放开我——他不得好死——放开我——啊——”
她嘶吼,她惨叫,最后又崩溃地大哭。
“夫人,相信因果报应。”
丁毓强行克服自己的惧怕,试图安慰这个本是娴静持家,却成为恶鬼的女人。
女人带着血和泪,抬头看这个说话的女子,见她面若浅豆绿里的一点茉莉。
她痴笑起:“如果我娃娃能活下来,想必也会像你这般好看吧?”
虽是恶鬼,却并未伤害离她最近的丁毓,丁毓想她善心未泯,便和气问:“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道长在这儿,能为你伸张的。”
“夫人尽管说,贫道自有定数。”
女人见这位年纪轻轻的男子,想起了她的儿子蔡知鹤,心里说不得地柔软起来。
许久,她带着哭腔:“我本名程馨,是这个畜牲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在他还只是个穷书生时就私相授受,而他,当了个破县令就开始得意忘形,他接连纳了好几门妾室。这个畜牲和他畜牲娘,整日打压我,嫌弃起糟糠之妻了,呵。就在我要生二娃时,接生婆说我难产,他那畜牲娘说只要孩子,但许久拽不出,我女儿便生生憋死了!他们还提议划开我的肚子,取出儿子分葬,结果是个女孩,我们便一起随意埋在了九峰山山脚,啊——”
蔡县令完全丧失了方才的冷静,呜咽地说不清一个字。
因为他们的确在难产那日,用剪刀剖腹取子。蔡县令早已厌弃了这个乡野村妇,加之蔡母和小妾们耳旁风,他对待起程馨更加阴狠。
直到程馨活活痛死,血肉模糊,内脏随意地丢在外面。
这会儿,化作恶鬼的她不受控制地尖叫,努力去靠近,早已一摊烂泥地跌在门角的蔡县令,他见女人靠近,他这会儿难得利索地后挪,地上划出难看的水痕和一股恶臭的尿.骚味。
“他该死——他该死——他该死啊——”
程鑫叫声凄惨又沙哑。
蔡县令彻底昏厥过去,倒下的模样并不雅观。
“程馨,你的意识会逐渐消失,再这样下去你会无□□回,在人间一直做无所依附的恶鬼。”佟绎沉声。
“恶鬼?”程馨轻嗤,“当恶鬼还能长命,还能保护自己,当人有什么用?我一生从未做过对不起谁的事,可我却如履薄冰,被害死了!”
操劳了半辈子,还丢了性命。
“您辛苦了。可是你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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