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修道院(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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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峭壁上的修道院建筑群古老而破败,唯有其中的教堂与图书馆还保留有完整的外观,如同沐雨经霜的岩石一般几乎与它所坐落的崖壁融为一体。

负责清扫工作的小伙子瓦列里吹着轻快的口哨曲,教堂里回声效果不错,让不着调的口哨几乎有了电音效果,也正因如此,皮鞋踏在石板地面上的声音也同样清脆地传进了他的耳朵。一气呵成地丢下扫帚并警惕地将手按上了别在腰间的枪,小伙子猛地回过头,却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不紧不慢地摆出投降手势,和颜悦色地冲他笑:“别紧张,小家伙,我是来找伊诺千提的,他现在在这儿吗?”

陈年灰尘随着气流飞扬打转,在阳光下给眼前景象增添了一层哑光质感。即使再强烈的敌意也止不住让瓦列里暗自感慨,自己面对的这位不速之客长得真他妈好看,像是那种油画名作中才会出现的人物——美丽而静止的永恒态。“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你是怎么进到这里来的?”他下意识地抬高了些音量以掩饰方才的一时失态,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这里可是私人领地!”

“哦,是么,”来者并未被镇住,而是继续漫不经心地环顾四周,然后不慌不忙地吹了个口哨,很快一只乌鸦从窗户飞进来,稳稳地落在了她肩上,“是它带我来的,我猜,这是你的宠物?”

“可是……”可是除此之外,修道院周围还布有高强度的幻术结界,普通人不可能进得来。但眼下对方来意不明,多说无益,小伙子吞了口唾沫,装出凶狠表情:“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滚出去!”接着他向金发青年肩上的黑色鸟儿使了个眼色:回来,佩妮。

在金发青年观光般的注视下乌鸦听话地飞回自家主人身旁,落在一排长椅的靠背上把脑袋埋进翅膀梳理起羽毛。面对明确的逐客令多利亚纳却仍旧没有打道回府的打算,她笑容可掬地又往前跨一步,冲着小伙子无害地眨了眨眼:“你不用去上学吗,小家伙?”

“谁他妈是小家伙!”

“出了什么事,瓦列里?你的嗓门大到隔着地下室的铁门都听得见。”正当此刻,一个年长的声音打断了即将爆发的争吵,伴随于此的是一个拄着拐杖的瘦高老头进入了他们的视野。被点名的男孩子有些紧张地向老人靠过去两步,小声询问他说老师你怎么会出来,却因为老人在看清金发青年的脸孔后面露的复杂表情而一时感到不知所措。

布满皱纹的脸上展现的不知是怀念、诧异,还是别的些什么,与他相对,年轻的来客只是平静地同他对视着,嘴角上扬的弧度变得似有似无。将近半分钟后老先生才用眼过度般地按了按太阳穴,深深地叹了口气:“你最后还是找到我了,格雷。”

“或者说是你找到了我。”她这样说完,一边的乌鸦突然配合地展了展翅膀,仿佛在为自己替人领路的事迹邀功请赏。

“我在这片区域必要的地方安装了摄像头,在你踏进的里雅斯特的一刻我就知道你来了。只不过……在这里看到你本人比我想象中更有冲击力,”老头撑着拐杖向前走了几步,瘸着的一条腿使他这一举动显得并不太轻松,“那只蠢鸟从不亲近除了瓦列里之外的任何人,真的是它带你来的?”

“它喜欢我——就像其它那些夜行动物一样——虽说它一开始也的确挠伤了我的脸。”

“那伤口去哪儿了?”小伙子瓦列里突然为自己的宠物鸟打抱不平般暴躁地喊了一句,但下一秒就因为老人猛地拿拐杖敲了下地面而噤了声。年轻的男孩子身上有种单纯、冲动、不谙世事的气息,多利亚纳好笑地将视线从他身上转移到了伊诺千提,在无意间同老先生视线相对的一刻,她恍然记起那双眼睛尚未苍老浑浊时的模样。

“当时你只有和他差不多的年纪,就连性格也挺像。”然而再怎么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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