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3)
城百姓,有粗布麻衣的平头百姓,也有衣不蔽体的乞丐流民,有皮肤黝黑的贩夫走卒,也有拄拐蹒跚的耄耋老人,他们翘首望着将军府的方向,已经等候多时。
宋凡之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灰沉的天幕下,两军列队齐整,却诡异的彼此克制远离,远处的百姓静默的站着翘首望着自己出来的方向,再远处是乌黑的云沉沉的压在天际线上,预示着风雨欲来的沉闷。
一切都诡异的和谐,又无言的压抑。
宋凡之站在左将军府门口的台阶上,之前权衡利弊的话语,此刻变成发自肺腑的坚定,他拱手附身冲四处深深鞠倒,再起身,已经是泪流满面。
不知是谁起头喊了一声,世子大德,舍身护国。
百姓们就跟着此起彼伏的喊了起来。
世子大德。
世子慈恩。
世子一路平安。
世子走好。
左侧的右军部将列队齐整,无一人出声,却用站着最标准的军仪,那些真真假假的面孔上,在此刻都已是泪流满面。
百姓们更是边喊边哭,有人已经哽咽着发不出声,有人声嘶力竭埋头掩面,即使是之前胆小怕事的,藏在窗后的,躲在楼上的百姓,也纷纷探头高高低低的喊着,远远近近的唤着。
父亲,您看见了吗?
您舍身以护的人,他们没有忘记您!
沈玄商身后车架里的中官马公公眉头却越皱越紧,右将军府前这一出前呼后拥,生离死别的戏码,可见右军狼子野心,聚民心于宋居寒这个死人身上,置圣上于何地,置朝廷于何地!
马公公连连派人催促沈玄商速速启程,自己却坐在车架里面并不露面。
这就省了自己出面当这恶人,又可趁机挑唆左右两军再生嫌隙,正是既开脱了自己,又了顺应了圣意。
马公公打的如意算盘乒乓响,却不想这沈玄商年纪轻轻,做事却是老道,在这当口跟自己打起了太极,不是说尚在列队,就是说检查装备,生生又拖了一刻钟。
最后,马公公无法,只得自己下车举着圣旨来催。
沈玄商也知此番推无可推,于是下马亲自将沈玄商迎上了马车。
此时,宋凡之听着车外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放松了身体。
这场民心所向的戏码总算演完了,只是不知,可合上意。
宋凡之嘴角勾起几分讽刺,听着滴滴答答落在车顶的雨声,回想着这几日来周旋与算计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下雨了。
宋凡之一行人迎着细雨一路出了冶城,竟有百姓淋着雨随着队伍送了数十里才回。
车行了半日,宋凡之才跟士兵要了壶茶和几块点心,茶是凉的,宋凡之也不以为意,就着凉茶吃了点心,就又摊开一边的书读了起来。
等他习惯性唤人添茶,无人回应,他才想起自己此番入景未带一人。
他走之前,老管家本打算让自己的孙子跟着来,却被宋凡之拒绝了,老管家在他门口跪了半日,求他把自己带上,宋凡之硬下心肠始终没有答应。
宋凡之知道他此去,生死难料,老管家是这个世上陪自己时间最长的人,在无数个他以为挨不过的长夜,老管家总是替他默默续上一盏清茶,一碟糕点,静静的陪着他。
他希望自己走后,老头可以做含饴弄孙,安度晚年。
车行了一日,沈玄商让在大家临河的一片高地上扎营休息。
宋凡之分到一顶独住的帐篷,不多时,有个小兵端了一碗汤和几块饼进了帐篷。
宋凡之道谢之后,那小兵并未离开,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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