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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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玄清无语的看着自己这个二哥:“又来!跟你说正经事儿呢!”

沈玄商半打趣半认真的道:“我说的也是正经事儿。”

沈玄清看着这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哥哥,几年的军营历练,早已让他脱去青年的稚嫩,此时那坚毅的脸庞带上几分严肃,又因为担心自己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柔软。

于是,沈玄清也认真答道:“我跟他打小认识,小时候仗着比他小,念姨又总多疼我些,就老欺负他。”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疼别人家孩子比自己家的更甚,想起比娘亲还纵着自己的念姨,沈玄清心下有些酸涩。

“后来回想起来,是他对我多有忍让,不愿与我计较。”

“再后来你也知道,我那时钻了牛角尖,对你们谁也不理,倒是他对我多有劝慰,我一向认他是良师益友,只是这次回来我看他似乎不太想跟我来往了。”

沈玄清默了一瞬,又道。

“但是,我还是想帮他,一方面是出于私交情分,一方面是感佩宋将军和长公主的为人,人生一世,公理正义当先,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都不会袖手旁观。”

沈玄商看着眼前这个几乎跟他齐耳的姑娘,她的世界对错是如此的简单,情谊是如此的珍贵,她是如此的热烈,又是如此的磊落,就像是烈日下的一颗红宝石,肆意闪光。

沈玄商长叹一口气,摸着沈清玄脑袋,感慨万千:“好一个公理正义。”

“我家阿清真是长大了。”

“只是我知你好心,可是如今朝堂上情势错综复杂,瞬息万变,牵一发就动全身,宋凡之入景已经是钉钉的事,你若再牵扯其中,你可想过后果?”

怎么没想过?

若因为自己义气之举,惹的圣上猜疑,对左将军府本就艰难的局面那是雪上加霜。

想着父亲那些难酬的壮志,大哥横洒沙场的热血,二哥那些无奈的不甘,沈玄清沉默了。

可是若因为未知的结果就不敢去想不敢去做,又怎知结果不能更改?

沈玄商揣度妹妹神情,知她已下了决心,才摸了摸妹妹的发顶道。

“今日圣上口谕,命我亲自送宋凡之入景为质,不得有失。”

“大约再过几日就要动身了。”

沈玄清有些意料之外的惊诧,接着又是情理之中的了然,她秀眉轻蹙,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说什么呢?

左将军战败,去做质子的却是右将军的独子,押送的还是左将军的独子,无论左右将军独子哪个有失,另一个都脱不了干系。

可若是平安送到,那本就势同水火的左右两军,将彻底闹翻,集兵权于上,也不过顷刻。

当真是好玲珑心思。

帝王心术,制衡为先,他们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棋子,何时走到哪一步,哪里由自己说了算。

只是,未免太过可笑!

毫无尊严的岁供金帛,任人宰割,竟然还没有打压制衡,大权紧握来的重要!

两人沉默的走出一路,一句保重,沈玄清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沈玄商护送宋凡之走的那一天,是个阴天,秋老虎发了最后一次威,暴雨前的风总是湿热难耐,就像是黏腻的触手,细细密密的把人笼着贴着,又闷又热,无处可躲。

用不了几日,冶城就又要进入今年最后一个绵绵的雨季了。

此时,右将军府外静静的列着两列兵将。

右边是押送质子的左军士兵,左边是送世子远行的右军部将。

两边将士彼此怒目而视,又泾渭分明。

再远处是自发送行的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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