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何去何从(1 / 3)
这阵子下来,赵延曦和姿姿的伤势已恢复的十之七八。随着两人复原的进度,在药堂做的事也逐渐增多,俨然如同药堂的一份子。
过几日傅博就要启程回寿山,这天赵延曦按照前几日的惯例,在书房核对药堂的物品清单。
傅博近门时,看见的便是斜阳下一抹倩影。宁静的午后,冉冉药香伴着一手娟秀小楷,她心无旁鹜。傅博在门口静静看了一会,走到附近桌椅坐下,开始烧水煮茶。
“赵姑娘,这几天把你们留在仁春堂,本是为了休养。没想到让你们为药堂做了那么多事情,实在不好意思”傅博一边烧水,一边示意赵延曦坐下喝茶。
斟酌了一下,傅博接着开口道“当初看你们受伤时,身上背了包袱,是不是要离开竹南? 我并非要探人隐私,只是担心你们两个弱女子出远门不安全,方便告诉我你们的打算吗?”
听傅博的语气是要长谈,赵延曦放下手中清单到傅博对面坐下,拿起桌上的空杯在掌间把玩,目光聚集桌面,思忖着该怎么回答。
“傅大哥您客气了,这几天仁春堂上下对我们照顾有加,帮点忙是应该的。当初的事...其实说来话长...” 想了许久赵延曦还是难以启齿,总觉得闺春坊在药堂的光辉下显得特别不堪。
傅博见赵延曦一段话说得坑坑巴巴,一面替她分茶一面接过话头道 “要是不方便不想说就罢了,我本意不是要逼问你去向,而是要你注意安全。即使我回到寿山,仁春堂就是你们第二个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必觉得拘束”
其实就受伤地点、年纪、穿着,就算赵延曦绝口不提,他大概也能猜出一二,这也是傅博当初收留两人在仁春堂疗伤的原因。在他心里患者无尊卑的观念早已根深蒂固,每个病人不论出身何处都该被尊重对待,因此比起赵延曦的过去,他更在意的是人身安全。
傅博的话让赵延曦心理汇入一股暖流,两人虽认识不久,但傅博是第一个在她危难时伸出援手的人,这其中的感激和信任早已不是如几天交情般的浅薄。
她两手捧着温热的茶杯,轻晃着双脚,想了一想开口道 “我父亲为官多年,后来因家里突然获罪被发落到乐坊。那天我们是要逃的,但其实逃出来也无处可去。谁愿意与获罪被卖到乐坊的人来往? 即便愿意,我们是身上有罪名而逃出乐坊的人,也不能让别人为难,亲戚也一样。本想说带着点积蓄先逃出来,之后看是打零工还是去尼姑庵,都好过待在乐坊”
赵延曦的声线偏低,听着总让人感到清清冷冷。自从家里获罪后,她已不喜让自己情绪大起大落,便将一切的辛酸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带过。但傅博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天真小孩,怎听不出里头隐含的艰难?
即便已猜到一些来龙去脉,但当提及尼姑庵时,傅博还是感到一丝心疼,也难怪她才十二岁却如此淡寡。几日相处下来,他知道赵延曦做事认真,也不会利用别人的善心去谋取自身利益。其实她大可在昏迷刚醒的时候,大呼小叫赖上他跟杜仲索求赔偿,或是在药堂帮忙时顺手牵羊,但她都没有。她只是安安静静的尽自己所能帮忙、回报。历经磨难后,却还能保有如此良善的品格,更显出她的难能可贵。
“赵姑娘知书达礼,打零工或是去尼姑庵未免可惜。要是你对医术有兴趣,何不考虑跟我去趟寿山,去见见家父看他愿不愿意收你在仁春习医?” 说完怕赵延曦不同意,傅博补充道 “这几年我计划多设几处分号,正缺座堂大夫,赵姑娘是值得信赖的人,有你在我也省了不少事,这是一件互惠的事情,你看如何?”
这提议听起来太不真实了,她这几日也偷偷幻想过,要是能在仁春堂习得一点皮毛那该有多好,不但有了容身之处还能得一技傍身,不料傅博竟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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