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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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婉清还在世时,禾时能感受到的母爱一直都是有限的,她本来还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会经常对自己刻意冷漠,哪有做母亲的这样。

不过这一刻,她的一些想法似乎可以解答这个问题。

如果她的亲生父亲是传说中那个姓寒的男人的话,那么这一切似乎能解释通了。

真相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一点点划破她的五脏六腑,血肉模糊。

她想找他要个说法,可是她都不知道他究竟是谁,没有任何联系方式,甚至这一切所谓的真相也暂时只是个猜测。

禾时感觉到胸口都被压抑得踹不过气,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冷空气,不料被呛得止不住咳嗽。

回到病房的时候,陈舒涵已经回家去了,对于这个爸爸,陈舒涵向来是没有多少感情。

陈玲坐在病床前玩着手机,高尚德因为药物,还在昏迷中。

“有钱还装蒜嗦,还不是缴了?”陈玲手指在屏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划着短视频,见禾时回来便开始冷嘲热讽。

“这些都是学校发给我的生活费,暂时交了5000,我也没有了。”

一听禾时说没钱,陈玲忙摆明立场:“我给你说,我顶多出个力哈,钱我是莫得一分,高尚德是指望不上了,破产后裤儿都莫得了,老子没跑就是好事,尽管你不是亲生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要不你去问哈你小姨,你亲生爸爸的消息,找他拿点卅,人要讲良心,帮他养了娃儿十七年,怎么也要出点。”

禾时没有说话,指甲机械地拨弄着指甲边缘的肉刺。

她见她没吭声,接着说:“ 实在不行,你找你小姨也拿点,她都嫁到上海了,上海人都好有钱哦 ,出个万把块先挺一挺也不是问题。反正,我们家是拿不出钱来治这个鬼病。”

“你别说了,我再想想办法。”

“行嘛,你还晓得有良心就行咯,你……”

没等陈玲说完,禾时就离开了病房。

医院只允许一个人陪床,所以禾时没有在医院待太久,就离开了。

这一切如同一床厚重而漫无边际的大棉被,从她的头顶倾盖下来,密不透风,见不到一丝光亮。

她的心绪乱糟糟的,像一团乱麻把自己狠狠地包裹在里面,手脚动弹不得。

她的人生怎么就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这一步呢。

人企图去得到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才会遭到报应吗?

走在冬日成都街头,乌云和着雾霾在头顶,天气阴阴沉沉。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她才缓过神,拿出手机,是姜余晖打来的微信语音。

她没有勇气接他的电话,她的人生已经一败涂地了,她和他的世界更加远了,她不能拖累他。

她将他的电话拒接,继续漫无目的地朝着前面走,她的前方全是十字路口,没有一条路明确地告诉她是正确的,无论她选择哪个,似乎都没有结果,都越走越远。

*

姜余晖最后在一个十字路口找到了她。

他抓起她的手腕,看着她红红的眼睛,眼里满是焦急和心疼。

他似乎很生气,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嘴角轻轻抽搐了几下,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

“姜余晖。”她趴在他的胸口,开口没带任何情绪。

他们的身高差距很大,就像他们的身份一样,但是姜余晖还是尽量附身将头埋在她的肩上,似乎想多努力吸吮一点她的气息。

这是他们距离最近的一次,似乎是超越了普通同学的关系,甚至比朋友还要亲密一点。

他紧着后槽牙,强忍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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