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4)
丝,破烂一片,可她依旧没有停下。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戛然而止。
怒火变成了深深的悲伤,司瞳眼眶蓄满泪,微一眨眼,泪便顺着脸颊滴入面前的木盆中,她泄气地将杵子狠狠扔在一边,木杵在地上磕打几下,平稳地滚入未化尽的雪泥之中。
司瞳用手背抹着泪,奈何根本抹不完,泪水越流越汹涌。
她猛地哽咽一下,又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赶紧捂住嘴,将哽咽费力吞进喉咙里。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小姐要遭这种罪?
那明明是属于小姐的幸福,为什么连最后的幸福都要被夺走?!
她们以为小姐觊觎太子妃之位,她们以为小姐和她们一样,然而小姐根本不在乎那种虚名,她只是想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而已!
凭什么小姐要这么苦!
压抑的抽泣声从指缝间传来,过了好一会儿司瞳才放开手,下唇已经被咬出了血,嘴里充斥着浓重的铁锈味,她却完全不觉得痛。
院落外隐隐约约传来年轻婢女们的嬉笑声,她烦躁地堵住耳朵,可笑声已然先一步进入她脑海,根本挥之不去。
她想起今早去端早食时,大红的绸缎,喜庆的灯笼就已经高高挂在府内各个地方。
没想到平日如地府般阴沉的地方,居然有朝一日还能恢复成人间的样子。
所有人开心得像是突然活了过来,唯独她,挂着张死人脸,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是那么恶心,刺眼。
她一路都是低着头,她不想看,不想见,不想感受这本应属于小姐的快乐。
为此她还与沈凝安的贴身婢女琥珀起了冲突,说是冲突,其实是她单方面被找茬,琥珀仗着主子飞升成太子妃,故意带着一众狗腿挡住她的去路,将积怨全都发泄出来。
左脸还有些刺痛,司瞳起身将凳子踢至一旁,跪下,侧过头将左半张脸浸在水盆里,冰冷的水稀释了脸上的痛意,红掌印又消退几许,司瞳叹口气,这下应是看不出什么了。要不然让小姐发现就糟了,她本来身子就不行,绝不能让她又平添担心。
说起身子……
司瞳心猛然下坠,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
小姐她怕是……
主屋内响起细微的咳嗽声,司瞳条件反射般站起,三步两步就到了屋前,她将门开了个小缝,身子贴着缝挤进去,然后飞速地阖上房门,生怕初春残余的寒气趁着这个空挡钻进来。
进屋后她先是扒拉了一下燃着的炭盆,确保屋内依旧温暖。然后轻手轻脚地绕过屏风,撩开床纱,里面露出一张瘦到脱相,惨无血色的小脸。
司瞳揪着心,柔声道:“小姐,要起来坐会么?”
沈妙夕虚弱地点点头,司瞳拿来软垫,呵气将手捂暖一点,再扶起沈妙夕,让她半身倚靠在上面,递上一杯清水。
沈妙夕抿了抿水,缓了口气。
“小姐,感觉怎么样,胸口还闷么?”
“还行,不闷了。”沈妙夕本来嗓门就不大,如今生病提不起气,话更是跟一阵风样的飘渺。
“外面好像比平时热闹。”
司瞳一下如鲠在喉,她没想到小姐的耳朵那么好使。
她笨拙地搪塞道:“嗯……有吗?小姐可能听岔了。”
沈妙夕不语,她像在回忆什么呆滞地望向远方,眼神更加暗淡。
“今日是太子哥哥和凝安成亲的日子吧。”
司瞳慌乱道:“小姐你,你如何知道的?”
沈妙夕苦笑。
“其实不用瞒着我的,先前我就听到琥珀在墙外和其他人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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